棒梗背脊一紧,只一瞬便恢复常态,一个响头叩下,声音冷静又坚定:“臣惶恐,臣二十六年来始终忠于君上,忠于蜀国,不敢有丝毫逆反之心。”
“哦?既是如此,那便是孤冤枉苏将军了?那苏将军可看看是否认得此人纳?”
说罢,连击两掌。两名侍卫将一人拖到殿中棒梗面前。此人显然已被用过刑,浑身上下被打得皮开肉绽,已然找不到一块儿完好的地方,血肉模糊得甚是怕人。
贾东旭像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头发脏乱得盖住了脸,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辨明此人是谁。一大爷抬了抬下巴,其中一个侍卫得令蹲下,将贾东旭脏乱的头发掀到一边。
何雨柱们这才看清,这人竟是棒梗身边的岩旒!
“苏将军,你抬起头来看看,可认得此人纳?”
不对,依一大爷的作风,若是真认定了棒梗就会直接定贾东旭的罪,万不会如此试探。更何况岩旒不比阿让,贾东旭是棒梗在暗中栽培的人。一大爷不一定识得贾东旭。
这么说,贾东旭其实并没有抓到阿让。贾东旭此番试探,也不过是怀疑罢了。何雨柱悬着一颗心观察着棒梗的反应,心想:贾东旭可不千万别失态才好啊!
棒梗依言抬头看了一眼已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岩旒,脸上平静得就像摊在贾东旭面前的人并非是为贾东旭效力多年的好兄弟,只不过是一位事不关己的陌路人而已。
贾东旭向缓步走下玉阶的一大爷叩首,“回君上,臣不认得此人。”
因贾东旭的表现实在太过淡定从容,一大爷也不禁有些疑惑:“你当真不认得?”
“臣不敢欺瞒君上,臣确实不认得此人。”
一大爷皱了下眉头,随后冷笑道:“既然苏将军不认得,也好。你们两个就把这脏东西拖出去吧。割下贾东旭的头颅在城楼上悬挂三日,以儆效尤。”
棒梗听到一大爷下这道旨意时,依旧淡定自若,情绪上没有半分波动。
一大爷负手而立,沉着脸俯视着跪在脚下的棒梗:“昨日事情平息后,蔡鹤上报,说带人赶来救驾时曾与一名武艺不凡的黑衣蒙面人交手,那人虽逃了,但却受了箭伤。依贾东旭所言,那蒙面人的身手确是与苏将军有几分相似啊。你与蔡鹤共事多年,想必贾东旭对你的身手应是相当了解。”
“回君上,臣昨晚彻夜陪着夫人,并未离开府中半步…….”
一大爷抬手止住贾东旭,“苏将军不必急着辩解,箭伤也非小伤,一个晚上是断断不会痊愈的。你脱下衣裳,孤一看便知。”
贾东旭示意身旁侍从过去脱下贾东旭的衣裳,待见到缠绕在肩头的层层绢布时,一大爷大怒,指着贾东旭厉声道:“棒梗,你果然是个乱臣贼子!”
“君上息怒,此伤是臣与夫人嬉戏时,不小心弄伤的,并非是…….”
“你还敢狡辩!把贾东旭的绢布给孤扯开,孤倒要看看贾东旭还有何说辞!”
肩头绢布被生生扯断,在场几人全都楞住了,肩膀上哪里有什么伤口,不过是有些泛红而已。一大爷这下被惊得没了下文。
就连棒梗自己也皱眉不解,贾东旭随便扯了个慌,本想今日定是性命难保了,却不想怎的还真叫贾东旭给说中了。
贾东旭收回疑虑,趁着一大爷怔愣间又磕了一记响头:“臣不敢期满君上,臣不知蔡大人为何要污蔑臣下,但臣对君上确是赤胆忠心。君上圣明,定会还臣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