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熟悉的默契一闪而逝,穆云承起身,如众星捧月般,徐徐走下高台。
赌对了……
白祁桀骜,伤口太小,他不会在意,而穆云承不一样,更何况,这是秉公犯下的错。
“姑娘请起,秉公性急,失了分寸,我自会让人收拾。”
他的嗓音像极了玉珠落在玉盘上,清润极了,也动听极了。
夕颜起身,眩晕感来袭,她身形不稳,顺势往前一倾。
穆云承抬手握住她的皓腕,电光火石之间,有锦帕悄然递进掌心。
穆云承攥紧锦帕,神色依旧淡淡。
他抬声,吩咐一句,“秉公,可有金疮药?”
夕颜刚收回手臂,就听高台上传来一声寒彻入骨的命令,“过来!”
任务达成,夕颜本能的想要逃离,可耐不住白祁的霸道,只好低了低头,诺诺道,“是。”
绣鞋踩在台阶上,吱呀声在静谧的大殿十分显着。
夕颜走到白祁身前,刚要行礼,就被他强势勾住纤腰,纳入怀抱。
容不得她挣扎,亦不许她抗拒。
夕颜低下头,不敢去瞧穆云承,她害怕,害怕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被他盯得无处遁形。
恍惚间,置于她腰间的五指猛然收紧,夕颜闷哼一声,顿时咽下钻心的痛意。
“穆云承,本世子给你一日时间考虑。”他惬意扬起唇畔,垂眸望了望怀中的女娘。
“白祁,你的要求是痴心妄想,无需一日,就算再耗十日,我南梁也照样拒绝。”他转身,浅笑盈盈,目光竟不曾在小女娘身上停驻,哪怕一瞥。
白祁有些意兴阑珊,他放开了怀中人,顺势牵起她的指尖,蓦然起身。
“那你我便这般耗着!”
说完这句,他扯过身后的小女娘,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
蛊毒驭心,经不起折腾,只是被拖着跑了一段距离,她额间已经布满香汗。
路上的婢女见状,频频跪地,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殃及,祸临己身。
夕颜就这么被白祁拖拽着,一直抵达后院寝殿。
“滚!”白祁冷喝,不多时,四周已经一片静谧。
夕颜大口喘息,心脏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谁让你上殿的,嗯?还敢和穆云承眉来眼去,夕颜,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白祁俯身,狠狠钳住她的下颌,“穆云承有什么好的,竟连你也被他勾了魂?”
白祁,他对曾经的夕颜有多恨,她不是不知道,如今买下这副身躯,是要变本加厉的报复在她身上吗?
想到这里,夕颜心中一阵恶寒。
“说话,你哑巴了?”白祁收紧五指,咯咯的声响在他指尖漾开,分不清是他的骨节在磨砺,还是女娘的下巴已经脱臼。
“世子,我好痛,”夕颜艰难吐出一句,豆大的泪水溢出眼眶,“心痛,没有药,夕颜想找世子止痛……”
第二波疼痛来袭,她唇色渐渐消退,脸色也开始惨白如纸。
“夕颜……做错了什么?世子为何要折磨我……”
做错了什么?
是啊,她似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白祁这般想着,手上的力度有所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