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羊毛衣的方子是谁放出去的吗?”荀幽就像只要吃了小红帽的大灰狼似的,捏了把蔡淳白嫩并且肉嘟嘟的脸蛋,挺起胸膛道:“虽然现在我不是济南的郡丞了,不过要去那些裁缝铺子里随便找个蹩脚借口‘假公济私’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你不是要当我的笼中雀吗?不打扮得漂漂亮亮些岂不是丢我的脸?会被翼德兄笑话我眼光不行的。”
蔡淳把头转了过来,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到道:“那你以后在外人跟前也别太放肆了,本姑娘好歹也是南郡的冰花,可得好好端着架子给你长脸。”
荀幽白了她一眼,重新将她那一双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中,笑骂道:“知道了,毕竟咱们南郡的冰花也是要面子的嘛。”
厢房中气氛正好,按例每日来替蔡淳把脉的张仲景此刻突然闯入,倒显得有些煞风情了。
“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张仲景嘴上致歉一声,手里动作倒是不慢。
他从柜子上拿下了一块纱布放在了蔡淳的手腕位置,而后便坐到了蔡淳的正对面,闭目细细感受。
“仲景先生说笑了,如何?小淳体内参与的些许蛊毒可排除干净?”荀幽见张仲景重新睁开眼,急忙开口询问道。
“蔡姑娘身子骨本就不算弱,近日胃口不错加上老夫这药方,眼下已经康复得七七八八,只不过若想日后不留下什么病根,老夫之后会与你开个方子,至少得再喝半年,若是没有其它大碍,方能说一句痊愈。”张仲景不敢托大,面对九目蛛的蛊毒,很是严谨道。
“受了九目蛛的蛊毒还能捡下一条命,小淳已经是福大命大了,多谢仲景先生医治,天下医者仁心当如仲景先生所为。”荀幽拉着蔡淳诚恳地行了一礼,万分感激道。
“吉乡候还有蔡姑娘无需如此郑重。”张仲景连连摆手,“当初我既选择从医,便早已立下为天下人治病疗伤的宏愿,在我这间医馆,不论是你们还是那些得病的乡里乡亲没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只要你们得病,我都会一视同仁,在我眼中都是需要我去医治的病人。”
他露出来个会心的笑容,起身后同时交代了一嘴,“对了,今日冬至,吉乡候与蔡姑娘赶紧随我去喝一碗娇耳汤吧,冬日渐寒,喝一碗那东西可谓是祛寒的灵丹妙药。”
仿佛是担心荀幽与蔡淳对汤药有所顾忌,他特意补充道:“你们放心,那娇耳汤没掺杂半点草药,乃是我的一个偏门食疗之法,拿面皮包裹羊肉、胡椒等物,包成耳朵的形状后再下锅烹煮得来的一碗热汤,喝下那碗热汤,可祛寒发暖,两耳生热,无需去忧心冬日耳朵会被冻烂了,这也是我给它取名娇耳汤的原因。”
荀幽望着眼前那道名医的背影,想到那日他给蔡淳祛毒时所显现的滑稽守护灵,又想到了后世家家户户冬至吃饺子的习俗。
他牵起蔡淳的手,突然无比怀念那顿记忆中愈发模糊的味道。
自医圣张仲景传下,后世每逢冬至,谁家不吃碗热乎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