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光是刘宏,此话一出,顿时间德阳殿就像炸开了锅,包括卢植、袁隗在内的一众朝中重臣开始议论不停。
祸国根基者是谓国贼,光是张角三兄弟就已经让本就颓弱的大汉伤筋动骨,眼下又冒出了个张角背后的妖道,这让那些本想重复大汉盛世的他们如何坐得住?
“肃静,无需烦忧,吉乡候书信一封告知朕,已有仙山得道者,道胤真人与羊鼎先生替天行道,追寻国贼。妖道行事本就诡谲,众爱卿在朝中做好本分就是,张让!”刘宏先是安抚一顿议论纷纷的朝臣,接着与身旁招了招手。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张让快步走到刘宏身旁,笑容谄媚道。
“传朕旨意,布告大汉诸州,倘若遇见道胤真人与羊鼎先生,务必好生招待,莫要怠慢,赐予金银酒食以助其追讨国贼,不可寒了高人之心。”
“老奴遵旨,这便去操办。”
“等等。”张让领了圣旨,正欲退到一边,不过刘宏却将他喊住。
“不知陛下还有何事?”张让埋下头,恭恭敬敬道。
刘宏拿起那份早已草拟好的圣旨,一把丢给身旁的常侍。
“两年多前,朕就是坐在这里,册封了各位征讨逆贼,于国有功之士。”
“朕之皇弟,济南相刘备于济南两年,兢兢业业,变百废之土,成今日之盛貌,安流民、交行商、平黄巾余孽,朕心甚慰。”
“眼下,青州从刺史龚景死后,便由从事苏房代领青州要务,这刺史之位悬而未落。”
“不过对这青州刺史之位,朕早已准备了妥当了人选。”
正待朝中百官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刘宏瞥了眼张让,意图再明显不过道:“念,张让!”
“老奴遵旨!”张让清了清嗓子,旋即摊开那篇幅并不算长的圣旨。
“中平四年六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济南相刘备,在任两年余,垦荒地、收流民、修城墙、兴水利、安民心、平余逆,功勋卓着,使无粮可吃、无衣可穿之灾民,不再受困苦饥寒之难,朕心甚慰。”
“羊毛衣之多用,惠天下之民;平青州之黄巾,昭我大汉天威。”
“今加济南相刘备为青州刺史,封安乡侯,钦此——”
作为皇帝,难得正经了一回,不仅解决了心腹大患,而且还将贼寇遍布的青州交给自家人,眼下的刘宏只觉得高枕无忧。
“望诸位爱卿亦能与朕共勉,复我大汉文景盛世,壮我大汉煌煌天威。”刘宏没给底下大臣反应的时间,最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招呼着退朝。
德阳殿中朝臣看着匆匆离去的陛下没有不傻眼的。
当然,侍奉于龙椅旁,嘴角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笑容的常侍张让,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