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开心就好,现在暂且没工夫理你,袁术那家伙没想到动作竟然如此迅速,方才族兄遣人送来了消息,眼下袁公路借四世三公的名头运转,几乎坐拥了半边扬州之地,而且眼下乌程侯亦在其手下行事,我们也不能落下了,奉孝你速速与我去面见主公商议拔营回青州一事。”荀幽的手里还拿着方才下人递上的一封纸张。
饶是袁术的地盘与他们还搁着豫州、兖州等地,不过那位袁公路也算给天下诸侯做了榜样。
既然作为弟弟的袁术行动已经如此迅速,荀幽相信眼下回到渤海的袁本初势必也坐立难耐,估计过不了多久便要对身为冀州牧的韩馥下手了。
相比于袁术,其实袁绍才更是他急着回赶青州的原因所在。
既然做好了先谋夺兖州、徐州的打算,怎么能让袁绍安稳地收下冀州?卧榻之下不容他人酣睡,袁绍日后肯定不会对他们得兖州、徐州坐视不理,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何况如今幽州的公孙瓒还能与他们互为南北,荀幽对将尚未起势的袁绍摁在萌芽之中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什么叫我开心就好?荀幽你给我讲清楚。”法正撒开想追上荀幽问个清楚,不过却被满脸头疼的崔望给拉住了胳膊,并且还遭了郭嘉的一顿戏笑,他挣扎个不停道:“崔兄你做什么,赶紧放开我,我要去与他辩个清楚,还有你这酒鬼瞅什么瞅,瞧你衣服上沾染的酒味,赶紧离我远些,在家里我就忍着父亲一身的酒味受够了,怎么到了外面还是这样。”
似乎在法正的眼中,郭嘉只是荀幽身边一个毫不起眼的跟班,他家就有不少这种货色,成日打着拜入大儒门下的名头,却整日只会借酒消愁表达对国之将倾的惋惜,表达对国贼董卓的指点却不思进取,浑噩度日,法正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类人。
“你这小子还真看不出来竟然是法高卿的嫡孙,虽然说我是酒鬼不差,可咱们青州军军令明写着禁止饮酒,连比我还好酒的张翼德都不敢随便冒犯,我这只不过是染些酒味在身上权且止馋罢了。”郭嘉摇了摇头替自己辩解,旋即他瞥了眼在崔望手中闹腾不停想尾随他们同行的法正,仅仅平淡道了一嘴:“小孩子这个年纪就乖乖去读书,乖乖去养性,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都不明白你日后得得罪多少人?就连玄德公麾下肯定都有不少人讨厌你这性子,更遑论天下?你这小子确实聪颖,不过青州的怪胎我也见识许多,不差你一个了。”
陡然间,这间营帐中,郭嘉仿佛疾风骤雨般的精神力一股脑地倾泻而出,有意绕过了崔望,几乎都聚焦在了法正身上。
第一次远走扶风离开家乡的少年只觉得有若前一刻还是炎炎盛夏,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为骤雨狂风所侵袭,动弹不得。
这种精神力层面的碾压法正只在幼年一次爷爷盛怒时感受过,他甚至都从未在父亲身上有过相似的感觉。
“是不是做得有些太过了?主公的师弟还请不要介怀,给他的教训也是替他日后着想。”郭嘉挠了挠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高高挂起,见崔望摆了摆手并不在意,他走到法正跟前揪了揪这个顽劣小子的耳朵,总算有些明白当初戏志才为何那么喜欢捉弄自己了,他带着十足的畅快感道:“在一个小小扶风眼高于顶算什么本事,你要是去了青州能横着走三日,我郭嘉亲自带着最好的酒双手奉上给你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