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老朱眼红了,找自己兴师问罪来了,不过这早就在朱樉的预料之中。
“臣惶恐,臣自接管宝钞提举司以来,每日里殚精竭虑,想各种法子恢复宝钞提举司内运营,为此臣还专门找太子借了钱,陛下若是不信,可问太子。”
朱樉这是先把太子摘清,他自然明白老朱是眼红自己找到了煤矿,但是却不知道买煤矿的人是自己。
显然老朱并没看到长宁县令的自辩折子,要不然折子不会出现在朱标手上。
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简单了,老朱既然眼红,给他就是,反正都是一家人,朱樉也压根没想过要把这么大一份利益,自己一个人吞下,他没那么大胃口,也用不上那么多钱。
要不然他也不会跟太子夸下那么大海口,整这么一出,他的目的就是让老朱和太子对自己放心,让他放开手脚折腾。
否则光靠嘴皮子说,让人看不到利益,信任迟早会被消磨完,等到那时候,老朱和小朱就算再想替自己说话,恐怕也挡不住朝堂上的唇枪舌剑。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樉才故意在跟余同签订地契,以及鱼鳞册上落款,用的名字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太子朱标的小名。
但这些内容,老朱肯定没查到,也正是如此考虑,朱樉才敢把余同往死里坑,谁让哪个老东西敢拿自己当冤大头!
“真的吗?还有这事?”老朱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太子,却又听朱樉说道。
“千真万确,臣自从得了陛下首肯,准许臣自行筹措宝钞提举司运营公款,臣便千方百计,设法为宝钞提举司找钱,可臣没钱啊,只能找太子哥哥借,所幸臣运气不错。”
“最近臣刚从长宁县购置一个大型石炭矿,地契在此,请陛下过目。”
“臣在购置这石炭矿的时候,用的是太子哥哥的小名,毕竟所用一应款项,都是臣找太子哥哥借的,只不过做此事之前,臣并未与太子哥哥商量。”
“但臣思来想去,咱们都是一家人,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商量了,至于石炭矿的处置,臣的初步构想是九成由太子哥哥随意处置,一成归宝钞提举司。”
“陛下,宝钞提举司实在是穷啊,臣这些日子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请陛下可怜可怜臣,可怜可怜宝钞提举司做事的工匠们吧!”
朱樉没有丝毫犹豫,将地契呈交给朱元璋看,随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跪倒在龙案前,等到朱元璋的回话。
听到朱樉这番话,老朱再看面前的地契,整个人都木了。
地契上写得清清楚楚,是朱标的名字,加上朱樉刚刚说的话,九成归太子全权处置,他只要一成,而且全都交由宝钞提举司使用,这样的行为,让老朱大为震惊。
“老二,你再说一遍?你把九成给我,一成给宝钞提举司,你自己不要?”
太子朱标是真的惊了,他瞠目结舌,看向朱樉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那眼神就犹同看一个傻子一般。
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