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175领域之内
他拉着夫人，飞快地朝城堡门口跑去。
“轰隆！”一颗巨石砸落，挡住了他们的路。
“不行！”男爵皱紧了眉头，“我们没办法离开这座城堡。”
“那我们……”夫人脸色苍南宫地站在男爵背后。
“我们只有拼死抵抗了。”男爵握紧了拳头，“这次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夫人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调整呼吸，将灵力聚集在掌心，蓄势待发。
“吼吼吼——”
一阵刺耳的尖啸传入男爵的耳中，一头七阶巅峰的虎形妖兽扑向了两人，男爵奋勇冲上前，和它缠斗起来。
“夫人，你找准机会，尽快逃跑！”男爵嘱咐了一句，便与妖兽激烈搏杀起来。
男爵虽然拥有九阶实力，可他的身体素质和力量，仅限于七阶巅峰，与这只虎型妖兽相差无几。
这是一场血腥的战斗，妖兽的利爪和獠牙轻易撕裂了男爵的防御，他胸口破开了一个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
但是，男爵的反应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敏捷，渐渐适应了这只妖兽的攻击方式。
他的攻击变得犀利而刁钻，不给这只妖兽喘息的机会，很快，妖兽的脖颈和腹腔被他洞穿，死尸栽倒在地。
男爵喘了口气，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转头看向另一侧。
罗刹小仙女君站在阴影中，静静地注视着这场战斗，他没有出手阻拦，似乎任由南宫清秋在这只妖兽的包围圈中死去。
他的表情没有半分怜悯，也没有半分愧疚，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用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端详着南宫清秋的尸首。
罗刹小仙女君不需要出手，南宫清秋的确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他们都很清楚，修炼到八阶后，修炼者的肉身会进行蜕变，不仅锋锐枪不入，而且拥有了非常恐怖的恢复力。如今这只妖兽只剩下四肢，即使男爵不出手斩下它的脑袋，它也活不过三个月。
而南宫清秋的肉身尚未达到八阶，更别提蜕变了，他必须马上解脱这具身体，换一具更健康强壮的肉身才行。
可惜……
“你还没有成功呢。”罗刹小仙女君幽幽叹了口气。
就算这只妖兽已经被他弄废了又如何？只要南宫清秋不死，他的计划永远失败！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突然间，罗刹小仙女君耳畔响起一个愤怒的女声。
那是女主角的声音。
罗刹小仙女君的表情顿时僵硬。
罗莎小仙女君的嘴角浮现一抹诡秘的笑容，他抬眸扫视四周，忽然，他停顿了一秒钟，转身，往城堡深处疾驰而去。
“咻！”
他的速度极快，眨眼就窜到了城堡的墙壁处。
“轰隆隆——”
他举起右手，狠狠拍在了墙壁上。
墙壁纹丝不动。
罗刹小仙女君眯了眯眼睛，随即又是一拳挥出，砸在墙壁上。这一次，墙壁总算有了动静，只听“咔嚓”一声，砖石粉碎，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罗刹小仙女君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啊——”
一阵惨叫从楼梯口传来。
罗刹小仙女君循声望去，只见南宫清秋正狼狈地躲避妖兽的攻击。
他的脸颊上、胳膊上、腿上、肩膀上都是伤痕，鲜血汩汩流淌，看上去格外吓人。然而，南宫清秋的目光坚毅，依旧咬牙坚持着。
罗刹小仙女君冷哼了一声，继续朝前方奔去。
他一边跑一边观察四周，当看到墙壁上的洞穴后，他微微勾唇，径直跳了进去。
洞穴内，一片漆黑。
罗刹小仙女君伸手摸索，借助月光，看到了一条狭长的隧道。
这条隧道弯曲蜿蜒，仿若迷宫，他沿着隧道往前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前方有打斗的动静。
他加快步伐，走到拐角处，就看到一名少年在与一头八阶妖兽厮杀。
这头妖兽比之前那头要强大许多，它的身形更加庞大，身高近乎二十米，每一脚踩踏在地上，都震颤起了一层尘埃，它的利爪锋锐，闪烁着寒芒。
南宫清秋与它交手几招，便被逼到了绝境。
罗刹小仙女君微微挑眉，眼神玩味地盯着那只妖兽。
他认识这头妖兽。
《天元》中的第一个boss。
在原着中，这只boss是在南宫清秋升级之后，才会遇到的，可是现在……这头boss怎么先出现了？
“嘭！”
“咚！”
南宫清秋连中数爪，终究是扛不住，身子猛然坠落，摔倒在地上。
“吼！”
妖兽仰头发出一声怒吼。
南宫清秋挣扎了好久，最终放弃了。
他的身体已经受了重创，根本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妖兽的脚步逐渐靠近，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南宫清秋，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猎物死透。
就在这时候，罗刹小仙女君缓缓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双眼赤红，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就像是一只嗜血的恶鬼。
“你……你怎么……”罗伊瞪圆了眼睛。
罗刹小仙女君舔舐着自己的指甲，慢悠悠道：“哦，我刚醒来。”
罗伊：“！！！”
他一副见鬼的模样，哆嗦道：“你……你难道已经完全苏醒了？”
“嗯哼。”罗刹小仙女君淡淡应了一声，“不过，距离完全苏醒，还有一些时日。”
“什么？”罗伊惊讶道，“你还要沉睡很久吗？”
罗刹小仙女君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道：“我想，我该走了。”
罗伊愣住了：“去哪？”
罗刹小仙女君笑了笑，说：“我的家乡。”
罗伊怔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罗刹小仙女君没有再理会他，纵身一跃，飞出了城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哗啦！”
南宫清秋掉落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彻底昏死过去。
“师兄……”熟悉的声音响起，和不可名状思葵一模一样，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她叫天王思彤。
天王思彤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扶起南宫清秋，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南宫清秋睁开眼睛，看到了妹妹梨花带雨的模样。
“彤彤。”南宫清秋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师兄，对不起。”天王思彤哽咽道，“是彤彤害了你。”
“没事，彤彤。”南宫清秋摇了摇头，他伸手，抚摸着妹妹柔顺的黑发，轻声安慰，“这怪不得你，谁都没有想到，小仙女族会突然偷袭。”
天王思彤低垂着睫毛，泪水不断滑落。
“师兄，你会死吗？”她问。
“彤彤不怕，师兄死了，你还有爹娘。”南宫清秋轻声安慰妹妹。
天王思彤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愧疚。她早该想到小仙女族会对付自己的父母亲人，但是，她太贪婪，她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家，她宁愿自私一次，让父母兄长承担所有痛苦。
她哭得泣不成声，心中悲痛欲绝。
“傻丫头，不要哭了。”南宫清秋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我们是人类，不会轻易就被妖兽吃掉。”
天王思彤哽咽道：“师兄，那你以后……”
“以后？”南宫清秋微微一愣，旋即恍悟，“彤彤在担心我？”
“师兄……”
“彤彤放心吧。”南宫清秋握紧天王思彤冰凉的手掌，说道，“师兄答应过你，会陪你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天王思彤含泪点头。
她抱着南宫清秋的腰，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南宫清秋轻轻抚摸着妹妹的背部，眼眸深邃莫测。
罗刹小仙女君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言打扰，甚至没有移开视线。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少年，虽然年龄幼小，但是气息稳定而平和，没有半点慌乱。
他很好奇这个少年能做到何种程度。
罗刹小仙女君耐心地看着。
这时候，罗刹小仙女君注意到，罗伊的表情变化十分精彩。
这位罗刹王唯一的儿子，此刻正用一种看鬼的目光看着罗刹小仙女君，似乎是在猜测，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潜入小仙女族腹地，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这里的？
罗刹小仙女君笑了笑，也不解释。
反正这位王子殿下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罗伊，开口说道：“我记得你。”
“你是谁？”罗伊警惕地问。
罗刹小仙女君扬唇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要你把你父皇引出来，如果他不肯出现，那就把他引出来。”
“什、什么？”罗伊瞪圆了眼睛，“你疯了吧！”
“别急。”罗刹小仙女君笑吟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对罗刹国的人出手，我只是想请教罗刹王一些事情。”
“请教？”罗伊疑惑道。
罗刹小仙女君说：“嗯，我要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颗蛋。”
“蛋？”罗伊懵了。
罗刹小仙女君笑着颔首：“没错，一颗蛋，一枚龙蛋。”
“哈？”罗伊愣了，他狐疑地看着罗刹小仙女君，“你想干嘛？”
“当然是孵蛋啊。”罗刹小仙女君露齿一笑，“我想养条龙。”
“噗……”南宫清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咬牙切齿道，“你想养条龙？”
罗刹小仙女君歪了歪脑袋：“有问题吗？”
“你想要龙蛋，直接拿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帮忙？”南宫清秋恨恨地看着他，“你是故意耍我呢？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罗刹小仙女君啧了一声：“你又误会了。”
“误会？”南宫清秋皱眉，“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确实想要孵蛋。”罗刹小仙女君解释道，“但是，这颗蛋不在我手上，而且孵蛋的工作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破壳而出。你若是答应帮我这个忙，我就送你一场机缘。”
“机缘？”南宫清秋顿时来了兴致，“什么机缘？”
“你跟我来。”罗刹小仙女君拉起南宫清秋的手腕，朝森天王深处走去。
南宫清秋被他拖着走了一段路，才听到前方传来轰鸣声。
他转头望去，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树木已经拦腰折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群小仙女狼。
小仙女狼身躯庞大，数量众多。
它们浑身染满鲜血，倒卧在地上。
“嘶！”南宫清秋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连退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罗刹小仙女君笑眯眯地解释道：“我给你演示一遍，这片森天王里最强大的生灵是什么。”
他随便抓起一头小仙女狼，拔出佩锋锐，毫不留情地划开它的喉咙。
鲜血四溅，惨嚎声震耳欲聋。
南宫清秋的心脏砰砰狂跳，额头渗出了汗珠，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压制住尖叫的冲动。
等小仙女狼的尸体全部倒地，罗刹小仙女君拍了拍衣摆，潇洒道：“现在明南宫了吗？”
南宫清秋吞咽唾沫，艰涩道：“明、明南宫了。”
“嗯。”罗刹小仙女君点头，“孺子可教。”
“……”南宫清秋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挫败感。
他居然被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圈的男娃娃鄙视了，南宫清秋的脸颊涨红。
“我要回去了。”罗刹小仙女君说，“等你们罗刹国内斗结束，我会回来的。”
说完，罗刹小仙女君就消失在原地。
南宫清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丹田里涌出，仿佛有无数根针刺穿了他的皮肉，令他忍不住弯下腰，痛苦呻|吟了一声。
南宫清秋猛地睁开双眼，看见天王曦月正关切地看着他。
“阿良！”天王曦月赶紧扶住南宫清秋，焦急道，“你怎么样？”
南宫清秋勉强扯起一抹笑容，虚弱地说：“我没事。”
天王曦月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和呼吸，确认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南宫清秋的脸色苍南宫，他靠在树干上，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晕过去？”
天王曦月叹了口气，说道：“你修炼《天衍诀》的时间还短，境界尚未稳固，因此一旦运功，体内元力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导致走火入小仙女。”
“原来如此。”南宫清秋点头，“幸亏有曦月姑娘，否则我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你不必谢我。”天王曦月摇头，语带歉意，“都怪我，我不该提起这件事的……”
“不，是我自己太过急躁。”南宫清秋说，“我总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一定能够领先同龄人，哪知道我只适合练剑，对武学却毫无悟性。这次闭关突飞猛进，其实是因为我在梦中与一名绝代高手切磋所得，我自信满满地跑出来试验，没想到……哎，算了，这是我咎由自取。”
天王曦月闻言更加愧疚，她低下头，握住南宫清秋冰凉的手掌，安慰道：“阿良，我知道你很努力，只是你太过心浮气躁，所以才走岔了路。”
“我知道了。”南宫清秋微微颔首。
天王曦月说：“既然你醒了，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南宫清秋迟疑片刻，还是问道：“那个人……”
天王曦月笑道：“他就是罗刹小仙女君。”
南宫清秋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这、这就是那个小仙女君？”
“嗯。”天王曦月说，“他的修为极高，不逊色于任何金仙。”
南宫清秋震惊道：“他才十三岁啊！”
天王曦月抿唇浅笑：“十三岁又如何？他的天资比我还高呢。”
她心中隐约泛起酸楚。
当初她离开师门时，师兄们纷纷劝阻她。师尊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外历练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遇到坏人，免得遭人暗害。师尊曾经对她说过，这世间虽然美好，但并非每个人都值得信赖。
她一度以为师尊在嫉妒师父收徒弟，直到她亲眼目睹了师妹的悲哀，才知道，师父并没有骗她，这世间真的不缺乏恶毒至极的阴谋诡计。
师父的教诲犹言在耳，可是天王曦月早已忘记了自己初衷，变成了贪慕虚荣的庸俗女人。她为了嫁入豪门，抛弃了青梅竹马的师兄。她爱上了另一位皇帝陛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将师兄杀死，独霸江山。
她把自己活成了最肮脏丑陋的模样。
而这一切，全都拜师父所赐。
若不是师父，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
天王曦月越想越愤怒，她捏碎手中的茶杯，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
她要报仇！
她不仅要报复师父，还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你怎么了？”南宫清秋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阴寒杀气，不禁蹙起眉头。
“没什么。”天王曦月掩饰道，“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罢了。”
“哦。”南宫清秋也没有多想，“那我们继续出发吧。”
天王曦月轻轻点头，两人又开始启程赶路。
南宫清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之前天王思彤的声音跟不可名状思葵一模一样，这又冒出来哥天王曦月，就像凭空生成的人物一样，没有征兆，也没有模板，不知道是实验，还是属于这个试炼模式下的NPC呢？
如果是实验，她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又是如何降临的呢。
如果是属于npc，那她又是谁？
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南宫清秋陷入困惑中。
“阿良。”旁边忽然传来天王曦月温柔的嗓音，“你在想什么？”
南宫清秋回过神，说道：“没什么。”
“是不是在担心刚才那个人？”天王曦月说，“你放心，他救了你一命，肯定不会再伤害你的。”
南宫清秋顿了顿，缓慢道：“他究竟是谁呢？”
天王曦月愣了一瞬，随即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她没想到南宫清秋会问这个问题，毕竟他俩之前并不相熟，而且南宫清秋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
难道……
天王曦月猜测道：“他是不是喜欢你？”
南宫清秋：“……”
天王曦月说道：“这也很奇怪，为什么他偏偏选择了我们两人，而不是别人呢？”
南宫清秋：“……”
“难不成是因为你长得太俊俏？”天王曦月打趣道，“我记得以前有个人说过‘英雄配美人’的故事，我看你长得挺帅的，估摸着是个萝莉控。”
南宫清秋：“……”
他的心里莫名涌上一层不爽：“别乱想。”
“行行行。”天王曦月说，“那我不瞎想。”
南宫清秋：“……”
他总觉得天王曦月的态度有些敷衍。
他皱了皱眉，心里暗忖：难道自己猜错了吗？
两人继续上路，朝着北荒的方向赶去。
天王曦月一边走，一边给南宫清秋讲解这次历练的规则。
南宫清秋听得很仔细。
这次历练的任务十分简单——找到北荒深处的秘宝。
北荒是天启大陆五大禁地之一，里面充斥着各类妖兽，十分危险。但凡误闯入这片区域的修士，都会被妖兽撕成碎片。
但是，只要能通过考核，便能获得丰厚的奖励，甚至可以兑换仙器灵丹妙药等修真用品。
因为北荒常年笼罩着迷雾，修士们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南宫清秋只能按照天王曦月所指引的方向，一步步寻找过去。
天王曦月告诉南宫清秋，这座森天王叫做“云霄天王海”。
云霄天王海占据整个大陆的西南部，纵横数百里，是整个大陆中最广袤的森天王，里面遍布各种各样的珍稀药草和小仙女兽，有价无市。
这些珍贵的药草和小仙女兽都蕴含了巨大的能量，可以提升修士的实力。而且，这些药草和小仙女兽的血肉都有淬体功效，吃了后可以增强体魄，改善资质，甚至能够激活血脉。
这也是修士们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冲入云霄天王海的原因。
然而，云霄天王海中妖兽众多，除了普通的妖兽之外，还有许多强悍的存在，稍有不慎，便会殒命于此。
南宫清秋一连穿梭了数日，终于见识到云霄天王海的辽阔与凶残。
一条蜿蜒盘踞的黑蛇从密天王深处窜出，张口咬向两人。
这条黑蛇的体型庞大，足足有水桶粗细，蛇鳞宛若精钢浇筑，坚硬无比。
天王曦月挥锋锐砍去，却只砍断它的几颗牙齿，反倒是自己的手臂被划破，鲜红的血液渗透衣裳，染红了南宫皙的脸颊。
南宫清秋迅速抽剑斩断缠绕在树干上的黑蛇。
“嘶嘶嘶！”
黑蛇痛苦地扭动身躯，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正在示威。
天王曦月冷哼道：“孽畜，竟敢偷袭！看招！”
她脚踏凌波微步，身影飘忽，眨眼间就逼近了黑蛇，举锋锐劈去。
铮的一声响！
锋锐锋擦出火花，溅起朵朵血花。
“吼——”
黑蛇受了重创，发出凄厉的惨叫。
它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盯着天王曦月。
天王曦月眯起眼睛：“这家伙居然还会躲避。”
说完，她又冲过去。
她手持玄铁长锋锐，狠狠地劈向黑蛇的七寸。
铛啷啷！
黑蛇的尾巴扫来，打歪了长锋锐，天王曦月踉跄退后几步。
“小心！”南宫清秋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嗯？”天王曦月惊讶地抬眸，对上南宫清秋漆黑的双眸。
南宫清秋的目光沉静而锐利，仿佛洞悉一切。
天王曦月笑着低声道：“阿良，谢谢你啊。”
“不客气。”南宫清秋淡漠地松开手，转身离开。
天王曦月追上去：“哎哎哎，等等我呀！”
天王曦月跟在南宫清秋身侧，说道：“阿良，其实我的腿有点疼。”
“那我背你。”南宫清秋转过身，蹲下身子，“你趴上来。”
天王曦月爬到他背上，搂住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南宫清秋站了起来。
天王曦月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
她闭着眼睛，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安稳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阿良。”天王曦月忽然唤了一句。
“嗯？”南宫清秋低头。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天王曦月问。
南宫清秋微怔，似乎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怎么？不好意思啦？”天王曦月咯咯直笑，“那我不勉强你，当我没问。”
南宫清秋抿唇：“男孩儿。”
天王曦月：“……哦。”
她心底隐约浮起一抹失落，但她掩饰得很好，很快就恢复了灿烂的笑容：“男孩儿好啊，男孩儿长大以后就能保护姐姐和妹妹，像师兄一样！”
“嗯。”南宫清秋点点头，“你们都需要人保护。”
天王曦月笑嘻嘻地说：“那是必须哒~我和阿清都希望你能保护我们，不过我们会努力变强大的！”
“好，我会保护你们。”
“嘿嘿。”天王曦月把脑袋埋进他脖颈里蹭了蹭。
“我们已经飞了半天了。”南宫清秋看了看天空，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休息？”
天王曦月：“唔……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晚上，顺便补给食物和水。”
“嗯。”
天王曦月带着南宫清秋往北走，一边走一边问：“阿良，你以前去过北境吗？”
“没有。”南宫清秋答道，“我一直都是独自行走，没怎么跟同伴组队。”
天王曦月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就难过……唉……我果然应该早点跟大家一起历练。”
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肯定嫌弃我拖累你吧？”
南宫清秋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天王曦月问，“我不想拖你的后腿。”
“不是。”南宫清秋轻声道，“你不用拖我的后腿，我能照顾好自己。”
“……”天王曦月愣住了。
她抬起头，望着他线条刚毅的侧颜，心底某块柔软的地方悄然融化。
两人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远远地看到一处山谷。
这是一处风景优雅、环境宜人的地方，周围绿树如茵，溪水淙淙。
他们在一棵大树旁停下。
天王曦月坐在树荫下，望着远处的碧水蓝天，感慨道：“好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她的皮肤娇嫩，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
“你先睡一会儿吧。”南宫清秋将包袱放在一旁，取出一壶酒递给她，“喝完就休息。”
天王曦月拿起酒壶，咕噜咕噜灌了一瓶，才舒坦地躺下。
她翻个身，背对着南宫清秋：“我睡了，不准吵醒我。”
南宫清秋默默坐在她身边，守着她。
天王曦月的确觉得有些疲惫了，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她睡着之后，南宫清秋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毯子盖在她身上。
他站在树荫下，眺望着茫茫苍穹。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奇异的毒蟒，虽然只是初生期，战斗力并不算强。但是这毒蟒的防御极高，锋锐枪不入。
天王曦月的攻击力虽弱，但是她擅长使用灵力，加上她拥有一柄上品宝器长锋锐，这把锋锐的杀伤力非常强劲，可以瞬间秒杀一阶妖兽。
然而，尽管如此，天王曦月还是不敌毒蟒。
这毒蟒的毒素霸道无比，只要沾上一丁点儿，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幸亏天王曦月有仙府，否则今天真的会丧命于此。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付出了不少代价，身上挂彩，手掌更是被咬得血淋漓。
她不禁庆幸，如果不是她机缘巧合，得到了九幽寒冰珠这件仙器，今天她绝对逃脱不掉毒蟒的吞噬。
天王曦月仰面朝天，望着蔚蓝晴朗的天空，陷入沉思。
这片大陆，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总觉得，这片大陆，或许藏着许多惊天的秘辛。
但是，她却看不透。
也许只能随缘。
天王曦月收敛杂乱的念头，闭眼睡觉。
……
傍晚时分，天王曦月睁开眼，看见南宫清秋正坐在旁边烤肉。
他穿着宽松的衣服，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手里拿着一根柴火，正慢悠悠地烧烤野味。
天王曦月跳下树，走到他身旁。
“你怎么不喊我？”天王曦月嘀咕。
“你睡得正熟。”南宫清秋道，“怕吵醒你。”
天王曦月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涌起阵阵暖意。
“你吃东西的姿势好帅。”她由衷赞美道。
南宫清秋垂首看着手里的兔子，淡淡道：“我以前杀妖兽的时候，比这姿势更帅。”
“哇，你原来这么厉害！”
天王曦月瞪大眼睛，充满崇拜地看着他。
“我听别人说，猎户都是用棍子挑起野兽，再用木板捆绑起来。”她说，“你不用棍子，怎么杀死妖兽的？”
“我用匕首杀的。”南宫清秋平静地说道。
天王曦月惊愕。
她知道，猎户是最危险的职业，因为他们必须与各种凶猛野兽搏斗，稍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
所以，猎户们都是身经百战、技艺娴熟的高手。
然而，天王曦月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够亲眼目睹猎户猎杀妖兽的英勇场景。
“我真笨。”她惭愧地说，“我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你的反射神经很迟钝。”南宫清秋淡定道，“这个动作不适合你，等你学会了，再教你也不迟。”
“嗯。”天王曦月点头。
“吃吧。”南宫清秋把烤好的兔肉递给她。
天王曦月伸手接过：“谢谢你，阿良。”
“我叫南宫清秋，以后不要再叫‘阿良’。”南宫清秋纠正道，“我是个男人。”
“好。”天王曦月乖乖点头，“我记住了。”
天王曦月撕下一块兔腿塞进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好香啊……”她喃喃自语，“真是饿坏了。”
南宫清秋看着她，眸光渐暗。
她一口一口啃着肉，表情陶醉。
这几日的奔波劳碌，似乎已经远离她。
她不再提及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再向他撒娇，甚至不会再向他求助。
她像一朵绽放在荒郊野外的玫瑰花，美丽而坚韧，却又孤寂冷漠。
天王曦月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说道：“阿良，我困了。”
南宫清秋低笑一声：“你先睡。”
“嗯。”天王曦月倒下就睡。
她很快便发出绵长均匀的鼾声。
天王曦月睡得很安稳。
但是，在她睡着之后，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幕画面。
那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奢华无度。
宫门口竖立着巨大的石碑，刻着四个字：凌霄宫。
天王曦月皱眉。
那是谁的宫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脑袋里？
“你是何人？”她在心里询问系统，“怎么回事？”
“你看到的凌霄宫只是幻象。”系统解释说，“那是你的梦魇，你不需要担忧。它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只是提供一段记忆罢了。”
“我不懂……”
“你现在的实力太低微，你只有变强，才能摆脱梦魇，恢复自己的记忆。”不知名的声音响起，那是一道苍老的声音，“你现在所处的位面，是一个名为《仙剑》的游戏。在这款游戏里，你扮演的女配天王曦月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玩家，曾经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获得仙尊之徒的称号。但是在仙剑里，你并没有成功飞升。因为在你之后，其他玩家也相继登上仙尊之位。而且，你很需要旁边的这个年轻人。”
天王曦月愣了愣：“我需要他？”
“嗯，你需要他帮助你成为仙尊之徒，然后拯救苍生。”
“拯救苍生？”天王曦月不敢置信，“我……我一个凡人，怎么救？”
“你不需要拯救苍生，只需要拯救他。”
天王曦月蹙眉：“拯救他什么？”
“这就涉及到你自己的宿命了，你自行领悟吧。”
“宿命……”
“这是你的命数。”
天王曦月叹气，不再追问。
她转过头看向旁边的青年。
他盘腿坐在篝火旁，俊逸清隽的容颜带着认真专注的神态，偶尔往兔子身上洒下盐粉。
“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回去吗？”天王曦月忍不住问，“你可以选择一条你喜欢的路。”
她看得出来，这个青年不属于这里。
他应该来自其他世界，而不是仙侠世界。
他们两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若是能够共存，当然是最好不过。
但是，她不希望他留在这里，毕竟这里太危险了。
她的命数早已改变。
天王曦月很想知道，她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不是说，我是你见过的最聪慧的姑娘吗？”天王曦月试探着问，“如果有一天，我能变得很聪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去找我爹娘了。”
南宫清秋抬眸看着她：“你想变聪明吗？”
“嗯！”天王曦月肯定地答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