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给侯爷施针。我的手法,和祖父略有区别,您看……”
皇帝道:“你说。”
“首先,我要取出骨头里的淤血。淤血淤积久了,就成了顽疾。我的法子,是通过内劲,逼迫淤血排出来。
淤血排出,侯爷的腿就能好,而且以后不影响走路;倘若淤血不尽数排出,则容易变形。”顾瑾之道,“陛下,我需要一块木板,您看可以吗?”
皇帝笑道:“朕这里有一块。朕命人给你抬过来。”
顾瑾之谢恩。
皇帝喊了太监,去御书房搬木头。
顾瑾之站起身,去了偏厅。
偏厅里摆了张软榻,顾瑾之躺在上面。
半晌,太监将木头抱了过来。
木头重逾千斤。
皇帝特意派人,挑了块大木头。
顾瑾之让人将木料劈开。
劈开后,发现里面居然有金箔纸包裹着一粒黑色的药丸。
顾瑾之把它掏了出来。
她将它碾碎成粉末,撒到了木头缝隙里。
她把木头拆开,放在屋子里晾干。
木材晒干之后,皇帝才命人抬进来。
他看了眼那堆废弃的木料。
“这是什么?”他问顾瑾之。
“这是我祖父治病救人时候,留下来的。他说,那人的骨头里藏着淤血,若是能用药疏通。淤血散尽,他的右腿可以保持平衡。可是淤血始终没办法驱逐,所以我祖父就想,不能白费功夫,索性留下点毒草,说不定能治愈。”顾瑾之解释道。
她把自己对中医的猜测,告诉了皇帝。
皇帝点点头。
“你有信心能成功?”皇帝问。
“民妇试试。”顾瑾之笑道,“陛下您也知道。民妇不过是侥幸罢了。”
皇帝嗯了声。
他把木材拿出去,扔掉了。
他又让内侍去找几块质朴的木料,放进了库房。
顾瑾之则回了藻井轩。
朱仲钧刚刚吃完饭,在练字。
看到顾瑾之回来,他眉头微蹙。
顾瑾之问他:“今天感觉怎样?”
朱仲钧道:“挺舒服的。”
顾瑾之笑。
朱仲钧又问顾瑾之,顾琇之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过去?
“带了。”顾瑾之道,“他说,是父亲托他给我的聘礼。”
朱仲钧哦了声。
他的目光落在了顾瑾之身上。
顾瑾之察觉到了,就问他:“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脏东西?”
朱仲钧摇摇头,道:“没有。我突然想到......”
他犹豫了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顾瑾之就笑道:“怎么啦?”
朱仲钧道:“咱们是不是快要搬家?”
“你舍得这宅子啊?”顾瑾之失笑。
朱仲钧道:“舍不得也不能赖在这里。这里是长公主府,住不习惯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等咱们搬到新家,你会不会嫌弃我?”
顾瑾之失笑。
朱仲钧又补充,语气很认真。
顾瑾之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从未嫌弃过你。”
朱仲钧这才满足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又问:“你会嫌我吗?”
“当然不会。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岂有不爱护你之理?”顾瑾之笑着道,“我巴不得你一直住在我的家里,我们俩相依相伴,无怨无悔。”
朱仲钧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