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松岳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清石,不瞒你说我也有这些思量,但这件事你得多多配合我。首先你把刚刚说的整理给我,然后我需要你们金章馆的联名,你可懂我意思?”
苏清石一语不发,只见他把扁扁的皮包拉到怀里,片刻之间便取出两样材料。这一封联名信的背后,雷石的南镇卖场起了大作用,别的不说,雷石走在村里之先已是所有人的共识。莫看这从村到镇一乡风土,很多时候它要向上攀几分,比那些“下探者们”难得多。
闵松岳望了一眼立时怔住,“好你个小子,这是带酒入席来了!”
苏清石立时一笑,“不做足准备哪敢来找您,再者说又不难,金章馆同致同力,就怕镇上对待我们生分呢。”
闵松岳望着苏清石,犹记在镇委第一次见他时,表面沉定内心惶惶,他显然无多法、处处求依仗。而今天坐在一起,虽然是比那时更急切的事,但却给人一种莫大的平静。
正是这种平静,让闵松岳倍感欣慰,带给他最直观的变化,并不是这眼前人的心神满城府,而是他已然在担起来一些事,并用一种成熟的方式来处理这些迫切。
他最后的那句话,听上去像是将了镇委一军,但会否镇委所谓的大开大合,本就与这些行业人的思量,相去甚远呢?
既然多方厮杀早已不可避免,南镇当有南镇的强势与魄力,容与不容,无须遮遮掩掩!
南镇要有自己打天下的主力,从上到下要有给自己提气的决心,这条十里长街只会是十里灯街,属于南镇人的耕耘与收获。什么机制、什么流程,南镇人根本就不相信,我们闯了十多年的地界,终是谁持镰刀谁来收割的田垄。
蛟龙有爪,长鹰有喙!
像苏清石这样的南镇灯饰人,带着属于企业的抱负闯荡市场洪流,他们不惧也不怕,甚至习以为常,要赢先要争。更要知道的是,他们一点也不差,即便是面对欧气满满的东江,不仅闯过、且还赢过!
此时不以迎华街来聚军心,何见一方灯火、何来南镇之志,何知广袤津古源,何晓我辈之大天!
这个很深的夜晚,雨声连绵不休,但南华街的灯火如簇亦如昨。
时势如斯、内外风云,越发让只捏着一半的孟堂举满心忐忑,他守在雷石卖场的一个窗口,口中喝着茶、满心无限念。
忽然间,他看到了一把油黑的大伞腾得敞了开,迈着坚定而阔大的步子向自己走来。在他看来,那无比潇洒,一种他最为乐见的潇洒。
好你个苏清石,你要真有办法拗了这竞拍机制,这供销一厂好邻居的事。
我早就说过,大有可谈嘛!
……
祝大家兔年大吉,平安喜乐、好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