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泉伸出食指,“首批订单要招牌大亮,我希望是一千万个,这样的话等我们邀来报社电视台,记者们的稿子也更有力道。”
何厚谦和黎树相视哑然,此来不仅成了领任务,还要补一半的亏空。
彭万泉又道:“我们没有时间逐家深入,有意向协议就好,先让这股风刮起来。等他回来只待一句拍板,从村到镇全线齐动,不说翻身仗起码对得上!”
雷石照明的事,全公司上下都不敢含糊,只因苏清石在这里投入了太多。光源工厂从动土到落成,再到各种引进的全部费用,约等于十座雷石中心,这里是雷石的第二处灯火家业。
据说,无论中江美院还是中江大学光源系,每届都有三成的人出国深造、三成的人选择考研,剩下的才会流入企业。雷石对这些毕业生下狠手,用高薪挖进来,让始端的生产与末端的设计都有强大的人力支撑。
这也让人们见识到了苏清石的“固执”,之于一家公司的产业,人们更惯常的理解是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灯饰人拍地盖楼、涉足建材乃至家电领域是很常见的事。而他们的这位苏总,俨然只想做好灯火这一件事。
某种意义上说,光源工厂也是另一个篮子,雷石两条腿走路方知不一样的稳健。更让人们意识到,风声名声都得有托着的底子,不然只是空空吆嚎,漩涡之眼最平静,却是一切惊涛骇浪的力量之源。
等苏清石回到济王滩,已是一周之后的事了,手上依然包着厚厚的纱布。
一扇窗的晶莹,让他看到了这几天最大的改变。
即便是他这样久浸多年的行业人,即便他仍不知该如何拾掇情绪回到家里,也被那一幕激荡了眼神。
那盏灯,远望去一眨一眨,不再是磨砂玻璃的浑然一体,也不是铜灯的透透露露。此时此刻,众星捧月成了一个再恰当不过的词,原来真的会有一盏灯,连小到一个螺丝大小的组件,都能映见不凡的光火。
近来纷纷扰扰,人有七十二变,当问他更多,他却总让蒸腾的时代背锅,不愿不想不应该、不知不觉就今天。
好在是他的眼前还有灯,那抹更胜从前的亮色,所见即安处。
曾有人问苏清石,为什么取名“华冠一号”,今后依着它去想二号三号,岂不成了自己箍住了自己?
苏清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心里却早有答案,从来没有二号三号,每一种新品都是一号。
不管怎样,赶在灯博会之前——
雷石有了水晶灯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