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为何苏清石独取世博洲际,为什么土地人际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他只需握住这个明晃切实的点,他就能在南镇的万花丛中劈出来属于他的锦绣。
世博在他的眼里,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隆盛,那只是一个灯效的节点,而不是贯穿企业生命周期的长流。正因这般远顾,国家体育馆来了、国家博物馆来了,迪拜的七星万豪也有意了。
这次会面,苏清石的意图很明确,雷石与海光同做项目,打造光化领域的联盟。更一步说,雷石希望与海光全面重新梳理工程排期,把原属各方的工程并轨,此间最大的好处便是不论何名、同而享之。
这当然包括,南镇雷石的奥运工程。
容士弘茶盏连起,他徐徐吹着,但目光与口型并不一致。
那年看他,浑不知光化为何物,业界小白诺诺点头,说起一句世博,目光殷切透着原本不可攀的渴望,像极了那些可以随时驱使的人。
今时一瞧,他有骨撑持有肉傍身,所量所望有其承载,短短几年就像步入深山修了妙法,并使得从前看去的平素,再不是那般寻常。要知道,他有照明工厂、他是灯饰大能,从前思来只是首尾的事,今天却如长脊挺立,透着动人心魄的骇力!
他要主灯火的全系统,且是那种步步扎根,如盘虬卧龙般,固而我在!
“具体工程最大的昭示,无外乎我们双方的联名,如此简洁明了我想也是遂了容总的意。”
容士弘头点了一半便点不下去了,因为紧接而来的这句话,让他觉得令人发笑。
“那么在光化领域,我们就确立一个雷石海光的新标识,容总意下如何?”
“为何不是,海光雷石?”
温温笑意下,容士弘扶了扶眼镜,熟人皆道的儒雅,此时焕起锐利。
苏清石不疾不徐,目有遐远。
“我查了查工程排期,当下最为棘手的是我们在雷州半岛的光化工程。容总应该知道,雷州半岛多雨多雷,雷石是那里的特产。古称雷后出溪山,形似枣核莹如水晶,雷雨后的山田中,多有可寻。”
“当地人称雷石为天公之怒,还说龙就是雷电二字的变形,古人又说了,雷石映海、海绽金光。作为我们的第一个合作项目,如果颠倒过来,岂不就成了天公在下、海为大,凡事可惹、不触天公,我想这个好兆头是我们合作最大的风水。”
容士弘沉眉重目,手捏茶杯像把钳子。
许久之后也不知,这话到底该如何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