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上一次白芷柔的及笄宴时,两名府卫冒犯了战王,被战王打断了腿后,赵国公府的人也长了记性,收敛了些气焰。
府卫接过信,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男子迟疑了下,才从身上摸索着,掏出了五个五文钱的铜板。
“这位爷,这些钱给你买茶喝。”
府卫见他掏钱,还有几分高兴,可一看到几枚铜板,脸色更难看了。
他啪的一声,将那名男子手中的铜板打落在地,还冲着那男人啐了一口。
“你打发叫花子呢。”
男子面露难堪之色,他轻叹了一声,弯下瘦弱的身躯,将地上的几枚铜板一枚一枚捡了起来。
捡到最后一枚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铜板捡了起来。
那是个戴着纱帽的女子,她把铜板递给男子。
男子年纪不大,大概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儒雅的像是一名书生。
他冲着白昙拱了拱手,一步一回头,离开了赵国公府。
“把信送给二夫人。”
府卫刚要叫小厮把信送进去,白昙走上前,她眉目间染有几分怒色。
“信是要给我娘的,交给我就是了。”
府卫一见白昙,神情有些慌乱。
“大小姐,府里的规矩,送到府里的信都要先给二夫人过目,再送出去。”
“你倒是懂得规矩,府里的规矩,下人什么时候可以忤逆主子了?”
白昙冷笑,径直从府卫手里把信抽走了。
“快,去禀告二夫人,就说金陵于家那帮讨债鬼又写信来要钱了。”
那名府卫忙让一名小厮前去禀告薛氏。
北竹院里,于氏有些无精打采。
于氏主动写信联络金陵那边,也已经好些日子里。
可一直没有等到回信,于氏嘴上不说,可白昙看得出,于氏眉宇间的愁色越来越浓。
当年,白茉叶的祖父在得知于氏被贬为平妻,孩子还被送走后,怒极攻心,一下子就撒手人寰了。
于氏产后未愈,得知这个噩耗后,又大病了一场,想要赶回金陵已经来不及了。
这也成了于氏心头的一块病。
“娘,金陵那边回信了。”
白昙一进门,将信递给于氏。
于氏喜出望外,接过信,迫不及待打开,看了几行字。
于氏的脸上,神情变化不断,到了最后,她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信纸都要握不住了。
“娘!”
“夫人!”
白昙和身旁的遇春,忙一左一右,搀住于氏。
于氏颓然坐下,用手捂住了脸,两行清泪从她的手间滑落。
“于家,竟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