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目光炯炯,她的话,让于庆心头生出了丝丝暖意。
“希望乡试之后,你还是这个态度。”
唐醉翻阅过于庆的资料,于秀才年少时颇有才气,可这些年,屡试不中,早已没有心气,这样的人,不可能高中。
“王爷,不如我们打个赌,就赌我表哥本次乡试能否高中,他若是中了,你帮他举荐给左相当门生,若是他不中,我就辞去小夕的女先生一职。”
白昙见于庆垂头丧气,暗暗替于庆打抱不平。
她早就看出了,唐醉其实不想让她当小夕的女先生,之所以雇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茉叶,万万不可。”
于庆一听,也大吃了一惊。
表妹刚见到他,对他的情况一定不了解,才会口出狂言。
乡试高中,那就是状元,于庆考了十几年,也知道举人并不是那么好考的,五十个秀中,才有一个举人。
“白茉叶,你好大的口气,当我父亲的门生,他也配?”
唐醉就没见过白茉叶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攀附皇子不够,还想攀附左相?
他父亲左相,乃是南幽文官之首,左相生平不喜拉帮结派,门生不过数人,个个都是朝堂和国中有名的大儒,一个考了十几年都不中的秀才,左相根本看不上眼。
“王爷,你是不敢,怕我表哥高中,你看走了眼。”
白昙笑语晏晏,凝视着唐醉。
唐醉冷嗤。
“笑话,这世上就没本王不敢的事。”
白昙扬起了白皙的手掌。
唐醉冷着脸,和她击掌为誓。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掌声清脆,白昙眼眸里闪过黠光。
“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来求本王。”
唐醉勾了勾唇,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等到中秋宴一结束,如果小夕还没有什么长进,不用白茉叶开口,他也会让白茉叶滚蛋。
身旁的战风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王爷行为幼稚,好像自从遇上了白大小姐后,王爷就变得有些反常。
不过,这也让王爷多了些许人情味。
六年前,自从那个女人死后,王爷已经多年未曾有喜怒哀乐了。
战风心中叹了一声。
唐醉意味深长,睨了眼于庆,后者想到唐醉的警告,一阵心惊胆战。
目送着唐醉的马车离开,白昙带着于庆去城中的客栈。
“茉叶妹妹,我已经欠了赵国公府很多了,不能再劳烦你们了。”
于庆执意不肯住客栈,他不能违背战王的命令,又不愿意出卖白茉叶,最好的法子,就是和白茉叶保持距离。
“我为了赎你,花了二十两,你三个月的住宿,还得三十两,加上补药吃穿用度,怎么也得一百两。亲兄弟明算账,我也不白给你。我在战王府当女先生,需要一个先生助教,我给你一个月二十两,从明日开始,你随我去战王府教小郡主读书写字。”
说罢,白昙拿出了一个包袱,里头都是她当年读过的书。
“这里头有当助教要用的书籍,十天内,你得全部背了,少一本书,就扣你一两银子。”
不过是乡试罢了,白昙就不信,以她的经验,在三个月时间里,培养不出一个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