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哈啾——”
一连几个响亮的喷嚏,宇文渊冷得浑身直哆嗦,就跟羊癫疯发作似的。
他没有备冬衣,为了讨好董菀菀,这几日穿的都是董菀菀送来的春衣,薄薄的一件根本就不御寒。
至于他带过来的被褥,也都只有薄薄的一层。
他又分到了号房中最破的一间,紧挨着茅厕,冷风伴随着臭气,他好几次都快冻晕过去了。
他的手指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全都僵了,根本连毛笔都握不住。
冷风一吹,他的油灯还熄灭了好几次,这一场考试,对于宇文渊而言,就像是一场噩梦。
在不远处的另外一间号房里。
于庆拨了拨油灯,屋子里灯光明亮,他裹紧了又厚又暖的被褥,吃了几口牛肉干充饥,外头的寒风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思路,他下笔如有神,一篇锦绣文章很快就跃然纸上。
天亮后,考场的兵士们都穿着厚厚的冬衣。他们满脸的感激,这一次多亏了王爷啊。
开考后,考生和兵士们一样,都不能离开考场,亏了王爷早早让他们准备冬衣。
不仅如此,天一亮,王爷就命人给他们送来了刚熬好的热腾腾的姜汤,一碗姜汤下去,这些兵士们都不禁热泪盈眶,王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啊,他们往后一定要死效忠王爷。
“熬一些姜汤给考生们,免得冻死了,不好交差。”
这样的天气,也就练武之人的唐醉才吃得消。
唐醉喝了口姜汤,听到号房里传来的咳嗽声,再看看外头的冰天雪地,一脸的复杂。
白茉叶那女人,还真邪门,难不成,她还真懂得观测天象?
骤然下降的气温,让幽州城变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因为暴雪的缘故,战王府的课也停了,白昙闲来无事,就在北竹院烧着炭火。
白昙往炭火盆里丢了几个地瓜和一些栗子,拨了拨炭火,柴火盆里很快就发出了一股甜甜的地瓜香。
“你还真不去澄清下,外头都传遍了,说你是靠着战王和天医宗的庇护,才通过了两轮考核的。”
紫姨一早出了门,安顿好还没有住处的丐帮弟子们,回来时,就告诉了白昙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白昙用火钳子拨出了一颗烤熟了地瓜,她吹了吹上面的灰,剥开了烧的焦黑的地瓜皮,里面金灿灿的地瓜肉就露出来了,空气中都是丝丝的甜味。
白昙随手递给小年,小年接过地瓜,小脸上写满了惊喜。
这是第一次有人烤地瓜给他吃。
以前,他还在街头流浪时,饿得快晕过去时,就会去地里偷地瓜,好几次还没烤熟地瓜,就被其他年长的乞丐把地瓜抢走了,他还会被揍一顿。
“我的名声本就不好,出去澄清只会越抹越黑。”
白昙早就习以为常了。她剥开一颗栗子,糯叽叽的。
软糯的地瓜肉含在在嘴里,比蜜糖还甜,也甜进了小年的心里。
他竖着小耳朵,听着紫姨的抱怨,听到有人诬陷白昙,他狠狠咬了口地瓜,仿佛那地瓜就是造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