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疯狂的模样，落到白昙的眼中，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是答应了，拒绝天医宗的邀请，我难道没拒绝？我也答应了让出名额，我可没说，把名额让给白芷柔。”

“白茉叶，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芷柔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算计她。”

文良侯的鼻梁骨还在疼呢，看到白昙那张脸，他就更生气了。

“白芷柔是我妹妹，香草就不是我妹妹了？”

白昙反问道，文良侯被问得哑口无言。

“茉叶，就算我求你了，过去要是我们母女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就好，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把名额还给芷柔。”

不同于文良侯的愤怒和白芷柔的绝望，薛氏走到白昙面前，扑通一声，就给白昙跪下了，俨然一副为了女儿，不惜忍辱负重的慈母的模样。

“娘。”

白芷柔忙去拉薛氏，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白茉叶，你难道是铁石心肠不成。”

文良侯气得直跺脚，心中大骂着不孝女。

白昙也不多说，再看坐在一旁的老夫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

白芷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着这一次要是没加入天医宗，她哪里还有颜面留在幽州城，她又愤怒又焦急，一时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芷柔！你可别吓娘。”

薛氏吓得花容惨淡，抱着白芷柔。

“都闹够了没。”

老夫人喝斥道，声音不失威严。

薛氏顿时止住了哭声，文良侯也畏畏缩缩站在一旁。

“天医宗的事，木已成舟，谁都不用再多说了。茉叶，祖母与你的约定，也照旧。芷柔今年不去天医宗，明年总是能去的。”

老夫人对白昙的举动，也很不满。

可她是个老狐狸，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和白茉叶撕破脸。

光是看白茉叶能毫发无伤，把白香草的婚书要回来，老夫人就看得出，自己以前是看走眼了。

在这个国公府里，真正能干的是她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孙女，权衡利弊，老夫人这一次没有和白昙翻脸。

见老夫人都发了话，文良侯和薛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匆让人抬了白芷柔回南蔷院。

“茉叶，往后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不去天医宗，可还有其他的打算？”

老夫人慈爱地拉过白昙的手，像是全然不在意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祖母，孙女还没考虑好，战王府和济世堂都需要我。”

“祖母是过来人，你也不小了，也好好盘算一番。战王府的教席对如今的你而言，没多大好处，年后，你还是辞了吧。济世堂也只能是小打小闹，不如早点交给你父亲打理。你可以加入太医院，当一名女御医。”

“祖母，我喜欢当大夫，也喜欢当女先生，战王府的教职我不会辞。我有些累了，就不叨扰祖母了。”

白昙给老夫人碰了个不软不硬的软钉子。

老夫人老脸上的慈爱丝毫不减，只是等到白昙离开后，老夫人脸上的笑才渐渐凝固住。

老夫人身旁的老嬷嬷道。

“老夫人，大小姐这分明就是不听你的话，你为何还顺着她。”

“她如今正春风得意，自然不把我这个糟老太婆看在眼里，她虽有几分聪明，可还是太年轻了。老国公的那几个儿子，当初不也不听我的话，还不是一个个被我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