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一个人,可白芷柔却觉得,七殿下判若两人。
凤域走到白芷柔身边,用她才能听到的声音,犹如诉说情话那般。
“我从来没有碰过你。我嫌,脏。”
直到凤域都走远了,白芷柔缓过神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上去如同谪仙一般的七皇子,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这时,白芷柔突然想起了凤域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
他没有碰过自己,他嫌她脏,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那一晚那个和她几近缠绵,让她献出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到底是谁
白芷柔踉跄着,快步离开了牛棚,至于牛棚那一晚的事,她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去的。
她深信只要自己泄露了半点,凤域一定会像杀那头牛一样,将尖刀刺进自己的肚子。
营地的另一边,战风正向唐醉禀告。
“都调查清楚了没?”
唐醉沉声问道。
“回禀王爷,都问清楚了。那矿洞逃出来的矿工有十三个人,其中十个都是附近的佃农。他们已经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家中。余下的两三人是从别国掠夺过来的,按照王爷的吩咐,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返回家乡。他们对外也不会再提矿洞里的事。另外……”
战风迟疑地,看了唐醉身后的营帐一眼。
唐小夕和小年正呆在一起。
从山上下来之后,唐醉就让战雷密切监视着小年的举动。
“矿洞里虽然也有童工,但是不久之前都已经撤离了,里面余下的矿工们都表示,近期他们并没有遇到过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也就是说,事发时,小年并没有被掠到矿洞里。至于他为何被困在那,暂时不得而知。”
“你先下去。”
唐醉摆摆手,他走进营帐里,一眼就看到唐小夕和小年两个小家伙躺在一起,两人的左右手紧紧抓在一起时。
好白菜都要被猪拱走了。
唐醉的眉头皱起了一个疙瘩,他走上前去想要将女儿抱走,可是唐小夕的手却紧紧抓着小年的手,两人犹如连体婴般。
两人身量差不多,身形也差不多,若不是小年浑身包着纱布,脸上也满是疤痕,很容易让人误会两人就是姐弟。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唐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经过昨晚的事,唐醉几乎断言小年有问题,这小鬼想法设法讨好小夕,一定是别有用心。
唐醉想也不想,伸手去掰开唐小夕的手。
“你在干什么?你会把他们俩惊醒的。”
白昙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看到唐醉居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不由来了气。
白昙将汤药放到一边,挤开了唐醉,上前查看小年的伤势,摸了摸小年的额头,小家伙的烧已经退下来了。
白昙目光柔和,轻手轻脚替小年换纱布。
唐醉在一旁看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
他有洁癖,伤口又不愿意让太医院的人来处理,就让战风简单处理了下,可战风笨手笨脚,药都上不好。
等到白昙将小年身上的药都换好了,白昙擦了擦额头的汗,她忽感到后脑勺凉凉的,一回头就见唐醉虎视眈眈盯着她。
被唐醉看得发毛,白昙没来由心虚,难道说,唐醉看出了什么破绽?
她发现了自己就是昨晚的阎殿女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