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还以为,只有她这样的孤儿才会露宿街头,和流浪儿、野狗为了吃的而打架。
想不到,身份尊贵的唐醉也是如此。
“我是左相的外室生的,六七岁才被带回来去,那时候他们只把我当成下人,看不起我、唐龙他们仗着年纪大,就一起欺负我。我被欺负了三年,不过,那三年里,我也没吃亏。我用那药汁,每次都伪装成了重伤,左相为此没少揍唐龙他们。”
“你可比我小时候聪明多了。”
白昙笑了笑,她的笑声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在她还是唐醉那个年龄时,她就杀过人了。
杀的是,和她一起接受风雨楼培训的小同伴们。
唐醉眼角扫过白昙,这一刻,他只觉得白昙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冷意,想到白茉叶小时候就生活在尼姑庵,一个孩童过得必定很苦。
“看样子,今日罚文良侯还是罚轻了。”
唐醉心底浮起了一个念头。
两人坐在马车上,竟是难得一路攀谈了下来,等到回到幽州城时,已经是深夜。
好在有唐醉在,进出城门还算是顺畅。
回到国赵国公府时,白昙将小年抱回房,发现小年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的。
“小家伙年纪小,怎么一直心事重重的。”
白昙眸光温柔如水,她轻轻捏了捏小年的眉心,似是感受到了白昙的气息,小年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她替小家伙掖好了被,这才离开了。
白昙离开后。
叮铃叮铃叮铃——
深夜,那阴魂不散的铃声再度在小年的耳边响起。
小年紧锁的眉头,再度拧紧了。
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好。
同一片夜空下,在南北愚山一带。
白日的风波虽然已经平息了,可二皇子还是心事重重。
他命人一路都监视着唐醉等人,直到唐醉离开了,二皇子才松了口气。
文良侯都已经回了幽州城,可二皇子凤商却没有离开。
夜半,他手下的侍从点着灯笼,将凤商带到了一个炭窑里,白天砍伐下来的木材络绎不绝,从外头送了过来,到了夜间,一群群兵士正忙碌着烧制炭木。
人群中,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七弟,这次多亏了亏你想出了这个法子,否则本宫还真不知道怎么瞒天过海把那些金矿运出去。”
“二皇兄,你和母后待我恩重如山,为你们做事,我很乐意。”
“你说,唐醉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附近,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凤域转过身来,白日的那场风波,他也听说了。
“二皇兄,你无需担心,唐醉不可能会发现什么,他来,只是凑巧。毕竟凤澜在他府里读书。”
“啧,说起来,凤澜那小子的命可真硬,最近唐醉盯他盯得如此紧,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自打上一次风雨楼失手后,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再动手。
二皇子满脸的不甘心,明明他才是皇子之中最有才能的,可是父王却因为偏袒先太子的缘故,迟迟没有重新立储君。
眼看凤澜和战王府越走越近,二皇子心中的不安也是愈演愈烈。
凤域见了,抬头看了眼天空,恰好这时,天空划过一抹流星,凤域的嘴角扬了起来。
“二皇兄,还请放心,用不了多久,储君之位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