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看四周,厅堂里,遍地都是狼藉,到处都是断了的桌椅,还有砸碎了的古董花瓶,还有几名受伤的下人,大伙看他的眼神里都透着惊恐,那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一旁的白芷柔欲言又止,文良侯和老夫人一听说二皇子中了邪,都退到了角落里。
“二皇子,还请恕罪。你方才中邪了,所以你做过什么你都忘了。臣女见你行为失常,才不得不用童子尿泼你,让你清醒过来。我以前在尼姑庵的时候,曾经有看到附近的农夫中了邪,那模样,和方才二皇子你一模一样。想来是二皇子你不小心沾了脏东西的缘故。邪物最怕童子尿,果然,二殿下你就清醒了。”
白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着,那神情,并不像是在撒谎。
二皇子臭气熏天,那狼狈就有多狼狈。
“本宫真的中邪了?”
二皇子感到头疼欲裂,他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可脑中一片混乱,发生了什么事,他压根不记得,他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冤魂来索命了。
二皇子吓得两腿都软了。
“不知者不罪,本宫没有中邪,本宫不过是最近太伤心了,才会一时身体不适,行为反常。今日发生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本宫必定追究。”
二皇子生怕自己真的被鬼魂缠身,也就无心再追究白昙用尿泼他的事,他眼下只想快点找个高人,来二皇子府做几场法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两个该死的女鬼缠上自己。
被这么一闹,二皇子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谈什么亲事,他随便说了个黄道吉日,就以身体抱恙为理由,带着手下匆匆离去了。
留下国公府的众人,个个面面相觑。
尤其是白芷柔,今日她定亲,原本心情大好,可是无端端被二皇子打了一巴掌,一肚子的欢喜变成了一肚子的委屈。
好在薛氏也是个懂分寸的,她忙上前好言相劝。
“柔儿,二皇子身体不适,你身为未来的侧妃,一定要体恤他。虽说二皇子此行匆忙了些,可从聘礼看,他对你是非常重视的。”
白芷柔这才看到了院子里,如流水般抬进来的皇家聘礼。
看着满当当的聘礼,白芷柔脸上又有了笑。
虽说只是迎娶侧妃,可是二皇子的礼数还是很周全的,黄金白银、布匹绸缎,还有各种礼饼、以及各种名贵的珠宝首饰,还真不少。
看到那些聘礼,
文良侯也跟着两眼发光。
自从于氏要回了嫁妆后,赵国公府的营生就一日不如一日,加之文良侯又纳了诗诗姑娘,诗诗姑娘是百香院的花魁,向来是花男人的钱如流水,文良侯为了讨好她,白花花的银子不知道花出去了多少,外头还偷偷欠了高利贷。
这些,文良侯可不敢和老夫人以及薛氏说,看到这些聘礼,文良侯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来。
“二小姐的聘礼可真多,比当初大夫人嫁进来还要多。”
“那可不不是嘛,二小姐嫁的是二皇子,身份尊贵无比。”
“二小姐都嫁人了,大小姐比她年长,连个议亲的人都没有。”
“哎,小声点,小心被大小姐听到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下人们边搬聘礼,边在那小声议论。
议论声落到了白芷柔和薛氏耳中,母女俩愈发觉得心情舒畅,早前因为二皇子“中邪”引来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白芷柔有心炫耀,她看了眼一旁的白昙和于氏,故意高声道。
“姐姐,这么多聘礼,我一个人也清点不完,我娘有孕在身,不方便帮忙,不如你和大夫人帮我一起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