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亮的白炽灯下，那是一块隐隐向外反射着白光的石头，看上去像荧光石，但更有灵性，他甚至能感觉到点点微光在上面游走。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吴暗刚伸出手，就看见杨敏飞也似的揣进了怀里，生怕自己摸到了。

“别碰，这是宝贝，来的可不容易呢！”

吴暗立刻警惕起来。

“你可不要拿别人的东西！”

“我是那种人吗？这是我从一个猴子那里抢来的。我跟你说，那猴子可凶了，摘下树上的香蕉，木瓜直朝我的头上砸。要不是我躲得快，你就看不到我了。”

杨默看见吴暗没有抢夺的意思，又略显无聊的拿出那块石头，在他眼前晃动，还模仿着猴子张牙舞爪的动作。

“这里哪来的猴子？虽然是郊区，只怕也几十年没有这些大型野生动物了。要是出现一只，那得是国家保护动物了。我看你倒像只猴！”

吴暗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摆着奇怪姿势的少女。

“你是没看到，那猴长着特别长的毛，上面还打着卷，看着特别好笑。它把水果丢完了，都没砸到我，最后不知道从哪找来这块石头，砸到我身上。”

“这块石头太神奇了，它落在我头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疼。就像一团泥巴一样，但拿在手里又是石头的感觉。”

杨敏一边说，一边学着猴子的动作，张开嘴巴发出奇怪的叫声。还把头发解开，卷成一团团的样子。

“那猴子扔完似乎后悔了，还想上来抢，我把门一关，让它在外面干着急，不停的揪自己的卷毛，可好玩了。”

“我觉得你肯定是猴子失散多年的亲戚。”

吴暗感觉有些无语，默默的收拾好碗筷，走到外面的阳台。

杨敏又跟了上来。

“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你会送我吗？”

“你要住校了，这么远的路，来回太不方便了。我去把你要的东西买好，顺便见一下你们的老师。”

“老师就不用见了，汪静从来不搭理他，搞的老师对我都有意见，爱理不理的。我能不上学了吗？”

杨敏说着说着，突然一个急转弯。

“不行。好好学习，少玩游戏。到时候我要检查成绩。”

吴暗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吧！”

杨敏兴致缺缺的消失在吴暗的视线中。

............

客厅的灯被关上了，吴暗看着几颗星星在无垠的夜空，随意的闪烁着。

他记得自己很久没有看过星星了。

现在对于星辰的记忆，还是小时候乘凉，看着天上的银河，数着根本数不清的繁星。

那时候，天空很黑，星星很多。

不知不觉中，他踏上了社会，工作的压力让他忘记了这一切，只剩下忙碌和麻木。

虽然他睡的越来越晚，但他已经很少看见星星了。

当然，天上也没有星星，高楼大厦上花花绿绿的灯火，遮掩了浩瀚无穷的宇宙。

那时候他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同样灰蒙蒙的世界，天上和眼前，并没有几分差别，都是一个个灰色的牢狱而已。

一阵凉风从树林吹起，吴暗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在低头的一瞬间，他看见天上的星星，似乎蒙上了一层不祥的灰色。

再抬头，所有的幻觉都无影无踪。刚刚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

远处的房屋掩映在高大的树木之中，只有极少几栋散发着光芒。这是人迹罕至的城市，这是人为制造的鬼域，要不是吴暗亲自在这里住一晚，他不敢相信如此繁华的城市，还存在如此人烟稀少的地方。

许久之后，皎洁的月亮缓缓升起。吴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市，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阳台，回到房间。

.............

廷根市豪斯街区。

娜娅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赶回家中。

作为一个工具人，她的生活饱满充实的让人羡慕。

早上8点到10点，跟着尼尔学习符咒制作和仪式魔法。10点到12点，开始阅读值夜者内部的各种资料和文件，顺便进行翻译和记录工作。中午12点之后的半个小时准时吃饭，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要么到“佐特兰射击俱乐部”练习枪法，要么去北区城郊，跟着高文学习格斗术。

每一天，她的身上都发生着肉眼可见的进步。

在符咒制作和仪式魔法上，老尼尔每天都挠破了头，为明天教什么而烦恼。

至于高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觉娜娅超过自己只是时间问题。前半生在战场上用生死换来的搏斗经验，娜娅只用一句话就听明白了。

现在每个人都相信，娜娅会是第二个戴莉，甚至比戴莉更为优秀的天才。

她打开房门，走上二楼，发现莉莉不在家。

这有些反常，因为莉莉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暗中观察她的动向，然后悄悄的进行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