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们似乎陷入了一张大网之中。”

伦纳德还是第一次听见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语气如此沉重。以至于感染了他，让他也稳重下来，声音再没有那份慵懒。

“我和克莱恩路上遇见的那个杀手，他看起来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

“那个人是序列7的武器大师，如果全力出手，你和克莱恩肯定得死一个。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他身上看见了命运有不协调的地方。”

老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对伦纳德的新说话方式有些不习惯。

“他这么厉害？命运不协调，这是什么意思？”

伦纳德先是惊讶，随后变成了好奇。

“那个人额外服用了一份序列7的魔药，还完全消化了，战斗力远超正常的序列7。至于命运的不协调，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

“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去占卜家俱乐部？我记得你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苍老的声音有些刺耳，但伦纳德却毫不在意，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

“对啊！我为什么要去占卜。我是黑夜女神的信徒，有什么事还需要问其他人？”

“为什么我会刚好在俱乐部遇见克莱恩，为什么那个人要选在这个时候来偷袭他？他就不能再等等吗？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伦纳德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我在窃取他的记忆的时候发现了问题，他明显察觉到当时进行攻击会有危险，但还是出动了，这毫无理由。因为他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保镖，没必要冒失去生命的危险。”

“不光如此，克莱恩身上也有着明显不协调的地方，比如上次莫名其妙的摆脱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封印物，还有你那天才女同事。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老头说的很慢，似乎在搜集脑海中的记忆。

“这，这需要告诉邓恩吗？”

伦纳德的声音有些犹豫。

“动下你的脑子，这是邓恩管的了事吗？如果让他们背后的存在觉察到了，你只会带着他们一起去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观察别人。在大局未定之前永远不要暴露身份，否则你就会像只蚂蚁一样被碾死。”

老头的声音有些不屑，又有些忧心忡忡。

“那我还算这个时代的主角吗？”

伦纳德有些信心不足的问道。脑海中的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却懒得回答。

................

塔索克河上，三桅帆船趁着夜色缓慢向上。

韦恩推开了船长室。里面点着十几根蜡烛，将船长室照得如同白天。哈克.摩尔斯正在举行一个复杂的仪式，全神贯注的看着插在桌子上的一根木棍。木棍的顶端绑着10厘米的细纱布条，在没有风的密室中轻轻飘动着。

不远处的墙角，一个人型口袋被随意的丢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里面缓缓渗出。

几分钟后，他熄灭了蜡烛，用银质匕首戳破灵性之墙，细纱布条也随之垂落。

哈克脸上露出疲惫但满足的笑容：“我的占卜是正确的，几分钟后，会有一股往南的海风。船只要升起全帆，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普利兹港口。”

“很好，廷根那些人肯定想不到，我根本就没有回康斯顿。而是绕道贝克兰德。即使他们发现了波洛，也只会得到错误的信息。”

韦恩满意的点头，吩咐跟进来特拉夫调整航行方向，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大口袋。

“关于娜娅，你什么发现吗？”

“她受伤有些重，需要先治疗，不然等不到贝克兰德她就会死。当然，这取决于你的意志。”

哈克收起仪式材料，将那个袋子打开，露出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娜娅。

韦恩沉默了。借着船长室昏暗的灯光打量着娜娅，带着犹豫和迟疑问道：“她真的参与了谋杀韦尔奇？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因素的涉及？比如你们掌握的非凡力量。”

“我精通入梦和通灵，也许在她梦里，我可以找到正确的答案。”

哈克.摩尔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翻找出一大堆材料，准备再次施展仪式魔法。

吴暗拿着手机，看着哈克.摩尔斯的发言，终于舒了一口气：娜娅的生命暂时是没问题了。

【娜娅被抬到了船长室中央的桌子上，大瓶的绿色液体从嘴巴灌入。】

“娜娅的生命值开始恢复。”

“娜娅的生命值开始恢复。”

...............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他决定还是先休息。熄了灯，把手机捏在手心，方才闭上眼睛躺下去。

通过挂机功能，一旦有了异常，手机就会有提醒，他可以从梦中醒来，及时进行处理。

说好的工具人，眨眼之间还是变成了拖油瓶。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