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先动的手!”
新海泽毕竟刚吃人家好酒好肉,脸上居然露出一些忸怩神态,申辩道。
易雨秋尽量控制住情绪,缓缓道:
“虽然是他先动手,你也该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嘛!”
新海泽道:
“哦,这也是比武啊,还是讲点到为止?但是点到为止我不会啊,我早说过的。”
易雨秋叹了口气,柔声道:
“唉,又是误会。新大侠,你面前那两个贼人是我听雨轩的敌人,刚才已经连杀我听雨轩四名弟兄。听雨轩与这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新兄替听雨轩把他们除了罢。”
新海泽回身冲竟然一乐,问道:
“这是真的?你们杀了他们四个啊?”
竟然淡淡道:
“不错。”
燕一针得此强援,口舌也伶俐起来,笑道:
“不是四个,是三个,另一个是他们狗咬狗,自己人杀的。其中还有一个女的,所以更不是四个弟兄,最多也就两个弟兄。”
新海泽讶然道:
“你居然杀了一个女人?我从不杀女人。”
燕一针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是一只母老虎,叫易彩虎。”
新海泽道:
“哦┅┅那也不该杀她。”
易雨秋道:
“新大侠说得一点不错,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新大侠武功虽高,却从不欺负弱小妇嬬之辈,哪像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新大侠,他们连女人都杀,我们一起来除了他们,为江湖正名,为天地正理!”
燕一针虽不识新海泽是何方神圣,却看得出他是一个关键人物,其与易雨秋、竟然均是旧识,态度似乎摇摆不定,易雨秋正在意图说服。他也猜出新海泽不是中原武林之人,对江湖道义、规矩这一套并不熟稔,却有一些自己的原则,易雨秋正利用“不杀女人”这一条来诱其上钩。竟然不爱说话,自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易雨秋轻易把新海泽争取过去,于是先打了个哈哈,接过话说道:
“易大侠这话可就太绝对了。江湖上谁人不知,易彩虎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是五虎中杀人最多的?那才那位麻杆子,便是她先踢后刺,亲手所杀的。再说了,‘行走江湖七强敌,老弱妇孺僧道残’,这句话可是说着玩的?女子大凡混迹江湖,必定身怀绝技,一般武林之人等闲不是对手。唐代公孙大娘、红线女的故事,大家没有听说过么?”
新海泽道:
“公孙大娘?‘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这首诗里的公孙氏?真的有这么个人么?”
燕一针道:
“那当然有啊,你念的这首诗,可是诗圣杜子美之作,那还能有假?后面还有几句,射日、骑龙什么的,是怎么说的来着?”
新海泽挠头道:
“我就记得这四句,其他不记得了。”
易雨秋见他两人套上了近乎,心中大急,道:
“新大侠,你可是听雨轩登记在册的宾客,我们昨晚还喝过结义酒的,你可别忘了!”
竟然脸色一变,道:
“你喝了他们的酒?”
新海泽道:
“喝酒?我昨天等你半天,肚子也饿了,就和这位易大侠,还有那位老易大侠喝了两杯。他们酒量不行,比你差远了!”
燕一针道:
“那酒只怕有毒!”
新海泽道:
“有毒?不会吧,我和他们父子一起喝的啊?”
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易雨秋,只见他笑容灿烂,不无得意地说道:
“胡说,那是结义之酒,怎会有毒?新大侠昨晚痛饮,是否觉得异香扑面,饮之心旷神怡?毒酒哪能如此甘美香甜?再说了,新大侠到现在也没什么不妥吧?哪能有毒?”
新海泽道:
“不错,那酒确是好酒,嗯,真是好酒,可谓酒中上上之品。你说那是贡酒,对吧?”
易雨秋道:
“一点不错,正是乌香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