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裘先翻了个白眼。
“还以为你会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呢!”
恶娇娘喜滋滋的笑了起来,对裘先的回答很是满意。
“放心啦,切磋自有切磋的规矩,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耽误你勾搭姑娘的!”
“又来了你!”
裘先不禁瞪眼。
虽说桌上没外人,但也不能这么旁若无人。
这姑娘昨天说裘先还俗就会暴露本性,结果今天就给他抖搂光了。
“嘻嘻!”
恶娇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旋即板着脸看向厉小刀和小余木:“你们两个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两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唯有小婴鲤看不清形势,啵啵吐泡连连点头,逗得众人啼笑皆非。
……
而在裘先等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紫琼派的一众门人也在酒楼聚餐。
只是气氛远没有前者那般轻松。
因为赤琳渡面色颓然,一直在喝闷酒,碧琳真根本劝阻不得。
这位紫琼真传不高兴,大家当然也要跟着不高兴。
桌上唯有心里乐开花的碧珏鸣,一个劲儿的说着什么。
而除了金琳子和紫珏空的五位弟子,桌上还多了六张稚嫩面孔。
这些都是即将拜入紫琼派的新人。
其中两人有着明显超出旁人的优越感。
因为他们是内门弟子,有着大好前途光明未来。
而另外四位只是外门。
如果拜入紫琼派的头三年,没有过人长进,就必须离开丹霞山。
所以他们神情拘谨很多,坐在位上连吃饭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得惊扰到几位师兄的交谈。
“琳渡师弟,为兄的意见,你真不再考虑考虑?”碧珏鸣沉声问道。
“还是那句话,此事由不得我来决定,师兄问错人了。”赤琳渡淡淡说道。
“师弟此言差矣,谁不知道金琳子师叔对你的看重?只要师弟肯发话,金琳子师叔必然会改变主意!”
碧珏鸣苦口婆心的劝道:“反正这城隍之位,金琳子师叔已经坐稳,给符箓道人一个名额,也足以安稳人心,又何必非要带上一个和尚?”
这家伙的想法其实很明确,那就是翘掉裘先,换成自己。
在竞争激烈的紫琼派,碧珏鸣断然没有参会资格,但来了岐县反而让他逮到了机会。
他也早就三番五次的表示,希望代表岐县城隍庙参加寒衣法会。
然而金琳子属于太上长老一派,和紫珏空分属两个派系。
甚至金琳子夺得城隍之位的过程,都受到来自紫珏空的莫大阻力。
所以赤琳渡宁可找上裘先和白羽,也不愿把名额让给碧珏鸣。
“这是师父的意思。”
赤琳渡态度坚决,又仰头喝下一杯闷酒。
脑海中不断闪回裘先和恶娇娘的种种影像,心痛之余,却仍然说道:
“而且萍水庙祝的本事,师兄也看到了,琳渡觉得带上他,并无不妥!”
闻言,碧珏鸣有些恼火赤琳渡的一根筋。
人家抢了你的女人,你还给人家说好话?
他不由得加重语气;“师弟,说来说去,那萍水庙祝都是外人,更非我辈道门!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师兄恳请你能回心转意!此番寒衣法会,对师兄真的非常重要!”
一旁的青珏渐也为自家师弟说起好话。
寒衣法会只要参加就有丰厚奖励。
碧珏鸣已经二十五岁,再没有重大突破,在紫琼派的地位,就要开始走下坡路。
然而赤琳渡始终没有松口打算:“做人要言而有信,已经答应下去的事情,怎能轻易悔改?”
一直没有发话的碧珏远,突然哼声说道:
“你倒是守信了,人家可没有守戒啊!我观那所谓的莲生大师,一不剃度,二近女色,迟早要沉沦于红尘之中,这样的人也值得你去维护?”
说着,碧珏远看向埋头吃饭的一位新人,问道:“周耀武,你不是高台村出来的么?莫非就没听过关于河神庙的风言风语?”
被点到名字的周耀武,立刻身体一僵。
稚嫩脸庞闪过纠结。
因为回答结果,将决定自己在紫琼派有何未来。
想到父亲为了把自己送入紫琼派,不惜变卖高台村的周府家财,举家搬回县城。
想到父亲又红着眼睛叮嘱自己,要从外门弟子做起,一步步成为内门、真传,乃至紫琼宗师,为周家光耀门楣。
这位真名周耀武的周家小公子,便硬着头皮说道:“隐秘之事,师弟也无从知晓,不过萍水庙祝与河正大人,在高台村的确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听到这话,赤琳渡脸色一暗,碧珏鸣等人则是眸光一喜。
周耀武得到鼓励,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庙祝大师吃肉,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河神庙一天的肉食消耗,比我们周家上下几十口人都要多!”
这倒并非周耀武在有意抹黑,事实就是如此。
萍水河神庙从上到下,无肉不欢。
就连小余木也吃。
因为他还未剃度出家成为沙弥,戒律是允许吃肉的。
不过小家伙年纪太小,吃不了多少。
干饭主力,还是金大娘、恶娇娘和裘先这三个修炼者。
而由于三人的食量实在太大,每天早上,岐县码头都会有一条小船,经由萍水抵达河神庙。
送来订购的新鲜食材,专供河神庙的几人,一日耗用。
单说肉食的话,分量真的不输周家的几十口人。
“听到了吧?那所谓的莲生大师,不过是有才无德之辈!他现在仗着岐县佛门无人敢管,就将佛门戒律视如无物,有朝一日青云直上,势必无法无天!”
碧珏远抱着胳膊,幽幽说道:“琳渡师弟,你想当君子,可人家不见得也有佛心啊!”
碧珏鸣立即附和:“师弟,珏远师兄言之有……”
啪!
赤琳渡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碧珏鸣的言语,撂下一句话,扭头便走。
“旁人如何,与我赤琳渡有何干系?这口饭吃得糟心,不奉陪了!”
接着,碧琳真起身抱拳,带领四位紫琼新人离席而去。
只留下面色铁青的碧珏鸣等三人。
以及一位拜入“珏脉”的内门弟子,还有临时倒向珏脉的周耀武。
……
而在同一时间的县城码头,有一位布衣麻鞋风尘仆仆的中年道人,走下客船。
拦住一位码头伙计,张口笑问:“敢问这位小哥,灵鹤观要怎么走?贫道自纯阳宫远道而来,要去灵鹤观送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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