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本想拒绝，但目光却再次被他胸膛上那块狰狞的疤痕吸引。

上次霍言霆高烧不退，她帮他解衣散热时，也看到了这块疤痕。

她是神医，自然能看出这块疤痕是被用高温烙铁烧出来的疤痕。

并且从痕迹来看，这块疤痕应该是霍言霆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的。

“霍言霆，这个也是你母亲造成的吗？”

霍言霆眼底的暗淡一闪而过。

“不是。这个疤是我自己弄的。”

顾念念愣住：“你自己？”

霍言霆语气极为平淡，平淡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小时候不知道从哪听说，孩子的心脏极为脆弱。只要把滚烫的烙铁按压在左心房的位置，就能杀了自己。”

夏缊一次次想杀了他，这些，都被他看在眼里。久而久之，他也想杀了自己。

好像只有自己死了，所有的一切才会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上。

顾念念眼底满是震惊。

她试想过左心房的疤痕可能是夏缊造成的，也试想过可能是在边境受伤造成的。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疤痕会来源于霍言霆自己。

她更没想到，霍言霆竟会想杀了自己！

虽然没问，但顾念念很清楚霍言霆为什么想杀了自己。

父亲的厌恶，母亲的迫害。所有人，似乎都对他的降生和到临充满恶意。

在她眼里，霍言霆仿佛像一只破碎到已经无法再拼正的瓷娃娃。

顾念念没忍住，轻轻抱住了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无声的抱着他。

霍言霆回抱住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温柔似水。

“谢谢你，把子霖带到了我身边。”

他一直活的像具傀儡。

直到五年前儿子的到来，才让他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顾念念眉头紧锁。

她实在无法想象霍言霆这样的人会牺牲掉自己的女儿只为救白月光。

她甚至开始怀疑，怀疑当初王露所说是不是真的，也怀疑自己所看到的真相是不是真的真相。

没人注意的是。

霍言霆房间的房门被推开。

陆屿沿着声音走进浴室。

他看见顾念念拥住了霍言霆。

也看到了顾念念替霍言霆擦拭身子洗澡的画面。

背对着浴室门的顾念念并没有看到身后的陆屿。

但。

霍言霆看见了。

看见了身后被他设计引诱而来的……陆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