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还会动手吗?
会……会!
刘湛的眼神坚定起来,来一趟大宋,怎么还能受外国人的气,怎么还能看百姓成奴隶?
必须要变法,哪怕再没有美酒;
必须要坚持,哪怕再没有同伴。
皇家公社的路是有过成功先例的,是值得尝试的,既然如此,怎么能被东京繁华绊住脚步呢。
刘湛看看四周,索性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胡乱翻动了一会,却发现铸钱监压根没有自己必须要带走的,洒然一笑,直接走出了铸钱监大门。
王安石就在不远处,见刘湛出来,招了招手,喊刘湛过去。
“伯汝,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京城了?”
“是的,这段时间多谢临川先生关照了。”
“若真的有关照,你现在就应该去川蜀,做交子和信用合作社。”王安石叹道,“韩相公是顾命大臣,他辞相前只提了要你去相州,皇帝若是不答应,太过不通人情了。”
“官家也是为难的,我懂得,这不是帮我换到邯郸……啊不磁州了吗。”
“邯郸是古名,与磁州地界并不完全重合。虽然靠近相州,也有些韩家的田地,但磁州离边境更近,土地也更贫瘠,伯汝选定此处,是有何深意吗?”
“只是从史书里面看见,邯郸自古就设冶铁监,甚至有高炉留存。我对这些感兴趣,所以才去看看。”
王安石皱起眉头,“伯汝不是要做大宋纸币吗,为何又要冶铁,莫非是要在河北用铁钱?”
“做些农具而已,官家写了张条子给我,许我便宜行事,只是不可外售。”
王安石点点头,也不多问,只是嘱咐道。
“去了磁州,也不要忘了天下大事。变法图强,富国强兵,方可洗去今日被辽使逼出京城的耻辱。”
刘湛笑笑,并不说话。
一个辽使而已,手指都被刘湛咬断了,也值得放在心上?
至于出京城,无非迈步从头越,重头再来而已。
更何况不出京,又怎么能接触到真正贫苦的百姓。
不接触大宋的基层,又如何变法?
高坐朝堂之上,能听到远处的哭声吗?
刘湛躬身向王安石行礼。“临川先生教诲,伯汝已铭记在心。望临川先生保重身体,一扫朝中因循守旧之风。”
王安石哈哈大笑,“说的好!老夫也没有准备什么,这壶酒是自家老妇酿的,你带在路上喝吧。”
刘湛接过酒壶,道声谢谢,又向驿舍走去,他要在那里办好手续,乘上官马去磁州。
驿舍里却早已有人等着他,正是微服出宫的赵顼。
“刘公子,心中可有怨气?”
“有。”
童驹只觉得头疼,想用眼神捂住刘湛的嘴,赵顼却哈哈一笑。
“有怨气是好事,我也有怨气。只是有些时候,需相忍为国。”
“我对赵公子没有怨气,我甚至对辽使没有怨气。”刘湛平静的说道,“我只恨自己竟然被东京城的繁华骗了,忘记了刀枪其实一直抵在大宋的咽喉上。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亲身去堵住这刀枪,那时候我才有资格,大声的骂韩琦是怂蛋。”
赵顼哈哈大笑,扔出一把刀。
刘湛扬手接住,拔出一看,刀身铭了两个字,正是“百辟”。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赵顼长身而起,为刘湛送行。“愿君莫忘今日初心,来日共饮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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