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心里想着陛下，睡不着。”崔皇后虽然疲惫，但秋水一般的美眸中，还是散发出别样的神采。

沈忧之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心中一暖，缓缓走上前，亲自为她宽衣。

“陛下，还是让臣妾自己来吧。”崔皇后有些受宠若惊。

“没事。”沈忧之温声说道。

待崔皇后睡下之后，沈忧之正欲脱衣，却听到屋外内侍急声通禀。

听他的语气，似有紧急的事务。

“何事？”沈忧之紧了紧衣衫，问道。

“启奏陛下，张阁老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内侍赶忙答道。

十万火急之事？

沈忧之眉头一皱，难道是边关出了事？

他缓缓走出殿外，道：“带路！”

“是。”

......

宣政殿内，张柬之正神色紧张地来回踱步。

“陛下！”见到沈忧之现身，他迫不及待便躬身行礼。

“可是边关有消息传来？”沈忧之开门见山地问道。

“正是！”张柬之立即解释道：“适才兵部接到西北边关发来十万火急的军情，说突厥境内有大批人马调动，似乎有大动作！”

看来，吉利可汗是凶多吉少了。

沈忧之心中了然。

“王孝杰、权善才、杨子凌等人如何了？”沈忧之又问道。

“依时间推算，大概还要一两天才能抵达边关。”张柬之答道。

“甘凉道虽经地动，但有韦景尧在，应无大碍。”沈忧之缓缓道：“河北道、陇右道非突厥主力所在，地方州衙暂时足以应对。”

张柬之也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安地说道：“陛下，若是吉利可汗真的遭遇不测，那突厥与中原的盟约，只怕要沦为空谈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忧之镇定地说道：“突厥乱而李唐定，有何惧哉！”

“是，老臣省得了。”张柬之微微俯首，他已经听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

透过紫宸殿的风窗，沈忧之向北望去，似乎已经能见到刀光槊影，万军交战之景，耳边听到的，也尽是兵戈争锋，万马齐鸣之声！

......

后世史书记载：唐世祖玄，濮王欣之子，太宗与文德皇后嫡系玄孙。

玄本名慧，自幼好黄老之学，天师承帧赞其道性天成，故改名玄。

玄少负贤名，高宗赞之可当大任。

后武氏窃国，滥用酷吏，栽赃连坐，任人唯亲，以致文运不昌，武备废弛，内乱丛生，外乱四起。

世祖蒙太上指引，以“日月重生、天地换新”为号，反武兴唐，改元光复。

世祖登基之日，现天狗吞日之奇观，洛河异动，大水倒灌，伪周社稷倾覆。

光复二年春，迁都长安。

光复二年冬，突厥内乱，分崩离析、征伐不止，凡此数年。

光复五年，阿史那贺鲁犯西北边境。

世祖遣六卫共伐之，力战数年，灭突厥。

五年后，文运大兴，武备更甚，灭新罗。

又五年，灭暹罗。

再十年，吐蕃生变，灭吐蕃。

至此，天下皆定、四夷皆平。

（神探狄仁杰系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