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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忧之一边走,一边俯视这些魔教弟子。
魔教之中等级秩序森严,甚至连穿的衣服的颜色都不得僭越。
黑色是最普通的教众,红色是一方头领,绿色就是护法,白色就是祭司。
当沈忧之行至圣坛时,迎面便有一位白衣祭司缓缓走来。
“圣使,大日将出,请您登上圣坛,沐浴圣光!”白衣祭司恭敬地说道。
沈忧之闻言,轻声笑道:“我可没说要当教主,我只是来送个东西罢了。”
魔教教主?
皇帝都做过了,区区一个教主有什么好当的?
沈忧之之所以要跟着陆小凤去拉哈苏,不过是为了逼玉罗刹现身与自己一战罢了。
他说要当魔教教主也是同样的目的。
如果玉罗刹不是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又怎么可能现身与自己全力一战呢?
这所谓的大光明境,沈忧之本不打算来的,但既然答应了玉罗刹,要将圆月弯刀送回魔教,那他自然不能食言。
大光明境内,一众跪倒的魔教弟子听了沈忧之的话,顿时茫然无措,开始交头接耳。
“圣使此言何意?”
白衣祭司觉得,若不是自己听错了,那就是自己理解错了。
怎么可能有人放着魔教教主的位置不当?
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倾家荡产,多少人为了一块罗刹牌丢掉生命,现在这个位置近在眼前,居然有人拒而不受?
难道这人心里一点儿权力欲望都没有吗?
这些人又如何知道,沈忧之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人间权势。
他所求,乃是天地自然之道。
道者,万物之母也。
世间万物皆在道之内,又岂是小小的“权力”二字所能容纳的?
“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沈忧之一边说,一边取出包袱里的圆月弯刀。
“刀,我也放在这里。”
说着,他右手轻轻一甩便将弯刀抛到了圣坛的第九层。
“至于你们要找人当教主,大可以自己接着找。”
说完,沈忧之又是随手将手中的罗刹牌往天上一抛,同时脚下轻点,瞬间消失在魔教众人面前。
眼见罗刹牌被抛出,魔教众人当即飞身跃起,想要抢夺那块象征着教主之位的牌子。
也有眼尖的人看上了圆月弯刀,纵身冲向圣坛,意图夺刀。
只要魔刀在手,纵使没有罗刹牌,也一样可以威压魔教!
一时间,抢牌子的抢牌子,夺刀的夺刀,一群人乱哄哄争做一团,甚至已经开始大打出手,不时有惨叫声爆发。
有的人刚摸到罗刹牌,便被身后之人一刀斩下首级,有的人刚握住魔刀,瞬间就被一剑穿胸而死。
一会儿是你杀我,一会儿是我杀他,就像人的欲望一般此起彼伏,无穷无尽。
估计要不了多久,大光明境便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化作骷髅鬼境。
经此一役,魔教纵然不四分五裂,也一定会元气大伤,至少近十年内无力染指中原。
而促成这一切的沈忧之则早已深藏功与名,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