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陆瑾脱口而出,明明是万事已成定局,无法变更,怎么会是太爱惜自己的名声呢?
王修笑意盈盈:“真没有?”
陆瑾下意识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饮了一口茶水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然而那回甘的名茶,入口余留苦涩的滋味。
时至今日,他作为陆家家主,顶流异人,说一不二的存在,当年的长辈,早已化为冢中枯骨。
他真要做一件事,难道那些个长辈还能从坟里面跳出来对他指手画脚?
究竟是万事已成定局,无法变更呢?
还是说拉不下这张脸,怕给陆家丢人,怕脏污了自己的羽毛?
毕竟他可是陆瑾!
人送‘一生无暇’美誉!
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呢!
忽然悲从中来,以往合欢宗陆家井水不犯河水,自从那件陈年旧事,何怀玉也不再约束外门,放任成长。
这些年来,废去的,死去的陆家子弟,以及同样损失不少的合欢宗弟子,甚至陆玲珑都遭了鱼池之殃,究其原因,竟是两个不愿低头的家伙。
见他沉思许久,王修也不再多说,他又不是陆瑾,代替不了陆瑾选择。
“对了,和我说说,所谓的飞升者,究竟是真是假?”
陆瑾微惊:“飞升者,难道先生不知道吗?”
王修不动声色道:“我常年在山中静修,进去时一个样,出来时早已沧海桑田,不曾了解许多。”
陆瑾细细端详他,如果是这样,那这无欲老怪全靠自己修到今天的地步,不得不说,已经不是所谓的天才能够形容。
迟疑片刻,“既然如此,请先生跟我来。”
王修不无诧然,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跟随在后。
夜色迷离,两人一路深入,来到陆家大院最里的一间房前。
陆瑾道:“这是我陆家小祠,大节参拜祖先另有祠堂,这小祠不对外开,仅供家主平时瞻仰。”
他推门入内,陆家小祠不施灯光,烛火通明,里头有一位行就将木的老者侧卧安睡,陆瑾带人入内也一动不动。
王修瞧那老者,微微皱眉。
那老者若有所觉,乍然回首,目光锐利如罡,屋内烛火灭了近半。
陆瑾拱拱手:“这位乃是贵客。”
老者复又安卧。
陆瑾重新点燃烛火,又指着满墙的灵牌:“先生也知道,我异人界四大家族,都出过飞升者。”
王修心头一凛,无论灭在他手里的药仙会还是合欢宗,都没有飞升者记载。
那药仙会最大的贪图,也不过是行蛊道窥探飞升的境界。
可四大家族却不同。
王修再一次确认:“确有其事?”
陆瑾斩钉截铁道:“确有其事!”
他指着满墙的灵牌,又吐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消息。
“另外先生有所不知,每逢年关,陆家祭拜先祖,必焚一名帖,里面记录着每一位陆家嫡系及支脉子孙,添丁减口,不能隐瞒。”
“家规?”
“不是的,家规满足一定条件未尝不能更改。而这是家主才可以知晓,从最开始传下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