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郑方也没有纠缠棵体的问题。
“阳光太强烈,在烈日下暴晒,我会想去阴凉的地方;冬天下雪,在寒冷的环境待久了,我会去到温暖的地方;尖锐的物体有潜在的危险,所以我会避开;发狂的动物可能会伤到我,所以我会远离。”
“我作为一个个体,接触人类这个群体,群体里有着形形色色,跟我一样作为广义上‘人’的个体,我面对愤怒的人,该怎么做;面对悲伤的人,该怎么做;面的欢喜的人,又该怎么做?”
“每个人的做法不同,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以上种种,就是人,随着成长,自然而然产生的应对外界活物死物,各色同类的一种性情。”
“而药仙会抹除候选蛊童基于自身的天性后,又通过经年累月的训练,将候选圣童这种性情一并抹去了。”
“这时的候选圣童,哪怕在太阳底下暴晒,明明身体已经受不了,但完全没有走到阴凉处的想法,在冰天雪地冻成了冰雕,也不会挪动一步去找温暖所在,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悲伤愤怒,欢喜沮丧,也不会做出反应。”
“至此,天性去,性情也去,便可以谈一句无情无性。”
“无情无性,是以无耻无知,无惧无畏,无喜无怒,无忧无乐。”
郑方倍感沉重,缓缓吐出。
“终于无人无我!”
啪啪!
王修鼓掌,郑方一阵激动,忙不迭躬身,嘴巴里不停念叨:“谢谢,谢谢,谢谢前辈。”
“行了行了,别鞠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隔壁小倭瓜村的人。”
廖忠不耐烦的挥挥手,多少带着点个人恩怨。
郑方笑了笑:“从宏观的角度上来说,最终存活下来的陈朵,相当于植物人。”
廖忠很快发现盲点:“植物人,照你这么说,药仙会直接找植物人不就得了,干嘛废那么大的功夫?”
王修道:“行炁法。”
郑方赞了一声:“先生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蛊身圣童的行炁法不仅需要绝佳的资质,同时极其的复杂,植物人是不可能理解并维持的。”
“这就是药仙会的最终目的了,将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人,抹去天性和性情,变成一个源源不断生产蛊毒的类植物人,我惊叹于他们的构想,这是妖孽一般的想法!但我的良知让我深深谴责他们,简直丧尽天良!”
“先生灭的好!”
王修微微颔首:“小郑才思敏捷,不错。”
郑方一阵激动,一大把年纪的人,一点都不经夸,像是从来没人夸过似的。
“至于陈朵为何偏偏对先生有反应,这个问题我冥思苦想,终于在前几天灵光一闪,找到蛛丝马迹!”
王修精神一振。
“以下是我借助群体心理学,得到的一些猜测,经过了周密的论证,前辈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把这些论证……”
廖忠头大,王修道:“你直接说结果吧。”
郑方咂咂嘴,有点意犹未尽:“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起点,其实陈朵曾经拥有过同类,这里我要重点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