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意懵懂无知地眨了眨眼睛，认真说道：“淮书哥哥是我爹爹的义子，才不是什么童养夫！”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去找夫子，告诉他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

见状，所有人都急了，连忙将她拦住，七嘴八舌的认错道歉，场面极度吵闹。

系统没忍住嗤笑出声：【噗~果然只有搬出大人才能压制熊孩子啊。】

【宿主别怂，快去找夫子告状！】

对于幼年版的裴意，系统越看越慈爱，说起话来怂恿又急切，俨然一副护犊老父亲的感觉。

“……”

因为系统的话，裴意打消了想去找夫子的念头，佯装大方将他们全部轰走。

然后坐下来凑近宋淮书轻哄道：“淮书哥哥你别听他们乱讲，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哥哥，才不是什么童养夫！”

她的睫毛生得长又密，水汪汪的眼睛氤氲着一层水雾，明明自己都要委屈哭了，却还在安慰他。

宋淮书眸光一沉，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多，抬手轻抚她的脑袋，充满冰冷、狠戾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

冷声道：“我与裴意清清白白，若是再有人蓄意造谣，到时就别怪裴家无情了。”

裴家世代从商，几乎垄断了全京城的商铺，倒也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安抚好裴意的情绪，宋淮书私下找到李羽林。

宋淮书清俊挺拔地站在梅树下，远远地看着他，眼神凉飕飕的，透出比雪还彻骨的寒意。

李羽林被他看得心虚，连忙低头道歉：“宋兄，我不是有意要针对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初到京城，若是不跟你们这群公子哥维系好关系，将来还怎么立足！”

“宋兄，请你原谅我的小肚鸡肠，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宋淮书虽然只有十二岁，可他胜任两次丞相的强大气场，哪里是如今的李羽林能够承受的。

听完他悔过的话，宋淮书收敛了冷意，走上前掸了掸李羽林肩头的雪。

嗓音依旧冷然：“李羽林，这里是学堂，学习才是最主要的任务。”

“身为学子，比起拉帮结派，增进学识才是最有利的底牌。”

宋淮书非常了解李羽林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不好与他把关系弄得太僵，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院子。

望着空无一人的雪地，李羽林低着头站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来冬去，冰雪终于开始消融，新生的嫩芽很快就取代了银装素裹，正在悄无声息的装点偌大的京城。

自从上次被宋淮书敲打之后，李羽林当真老实了不少。

比起其他学子，他的资质并不差，全心听讲后，他的成绩突飞猛涨。

教课的夫子喜笑颜开，经常感慨自己教了三个聪慧异常的学生。

两年后的初夏，李羽林与当今圣上父子相认，改姓为霍。

他摇身一变成了五皇子，再也不用待在这所学堂。

霍羽林离开那日，他找到宋淮书，鞠躬向他感谢。

“宋兄，多谢你当年的激励，若不是你让我认真学习，父皇也不会这么快就与我相认。”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奏请父皇，让他帮你自立门户，再也不用寄人篱下。”

闻言，宋淮书皱了皱眉，果断拒绝：“不必了，我在裴家过得很好，义父更是待我如亲子，殿下无需操心。”

这几年里，宋淮书对裴意几乎是百求必应，从来没有任何怨言，故而将她宠得有些娇蛮。

宋淮书自己没有感觉，但在别人看来，他过得极其卑微，甚是可怜。

霍羽林顿感有心无力，无奈叹了好几口气，终是妥协了。

离开前，他再一次回头看向宋淮书，说道：“宋兄，若是你愿意，可以进宫做我的伴读，日后科举想来也能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