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郑秀珍坐在他旁边,台灯照在他的脸上,此刻他蜷缩的就像一条可怜的狗。
“我不想臭在这里,我死以后要尽快火化,把我的骨灰撒进大海中,我喜欢鱼,它们的记忆只有几秒钟,任何烦恼都会忘记。”
“你叫什么?”
“叫我无名,或者北国狂生,我是狂放的人,我的一幅画能卖百万,我获得很多荣誉,人们想见我一面不可得,追我的女人很多。”
郑秀珍忍不住笑出来:“太能吹牛,你这样,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你?”
张扬有些累,迷迷糊糊睡着。
郑秀珍给他盖上被子,她也躺在床上,抱着他,闻到很重酒味,听着他的鼾声,她格外想睡。
……
翌日。
再次醒来时,她已离开。
张扬洗把脸,继续喝酒。
他给郑秀珍打电话,没人接听。
傍晚,睡醒后,他继续打。
“喂,你好。”
“我是北国狂生。”
“酒鬼。”
“对。”
“不知你有没有男朋友,或许我有一些冒失,昨晚睡的很好,我想请你吃大餐。”
“在新加坡,我只认识你。”
电话另一头郑秀珍,犹豫两秒钟,最后答应:“去什么地方吃?”
“最贵的地方,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钱!”
郑秀珍笑着说:“我没有钱,让你请很过意不去。”
“算我求你。”张扬说:“花钱很爽啊,我喜欢痛快花钱。”
张扬从行李箱中,拿出阿玛尼西装,他梳了梳头。
汽车停在滨海湾米其林餐厅前,拿着酒走进店里,服务生一看阿玛尼西装,客人蓬头垢面,也没有阻拦。
张扬把酒放在桌子上,服务生被震惊到,罗曼尼康帝,有些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先生,等会酒瓶能送给店里吗?”
“随便。”
郑秀珍穿了一件蓝色裙子,张扬见她进门,冲她招招手。
菜品上来后,都是美味的,郑秀珍看着他“你怎么不吃?”
“我不想吃,这些已经吃够,什么样的美食我都吃过,我每年要花几百万新元,我太奢侈了!”
“是呀!”郑秀珍笑着说:“人们盯着你的酒,这瓶子很珍贵?”
“瓶子上的商标吧,我也不懂,巴黎的朋友给我空运过来,你认识赵无极吗?”
“他一幅画上千万美元,我们两个交换过画,他前几年去魔都。”
郑秀珍摇头“不认识。”
“你这么有钱,怎么会变成一个酒徒?”
张扬点上一根烟,他回想着:
“我太有成就,我的成就很多人难以企及,我有很多钱,有很多女人要给我生孩子,追我的女人很多,很多名人想见我,能和我交朋友,是他们的荣幸。”
“又吹!”
郑秀珍忍不住笑出来:“你太能吹!”
张扬说:“我的人生失去目标,我无数次问自己,还需要活着吗?”
“我已不需要活着,我成为不朽,现在死去!”
“你真名叫什么?”
“无名。”
“好吧。”郑秀珍无可奈何,这酒鬼太能吹牛。
“你为何要寻死?”
“我为什么要活着?”
郑秀珍说:“家人,事业,朋友等等。”
“一个人为其他人活着,太累了。”张扬喝尽杯中酒,他说:“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想为别人活着。”
……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夜晚鱼尾狮公园很漂亮,张扬站在岸边。
“东风星雨,水波点点,玉屏飞转,静夜鱼狮舞
人行车驶孤寂者,欢声漫漫酒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郑秀珍说:“你还挺有才华。”
“这是辛弃疾的词,我改了下……”
张扬伸出手:“明天到酒店,我把钱给你,钱多用不了,我死以后都给你。”
“你为什么要强迫别人?”郑秀珍问他。
“好吧……,我走了。”
见他摇摇晃晃,郑秀珍走上前,她扶着他“你不喝酒还不错。”
“这么晚了,可以去我家住。”
“我不想再和女人上床,女人都利用我。”
“哈哈!”郑秀珍笑出来:“你又陷入自恋,你是我见过最自恋的人。”
两个人路过超市,张扬又买一些酒,他迷糊着跟着她回家,迷糊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