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写什么,也不知道拍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就想混日子,就这样下去。”
他曾尝试过创作,写了很多纸,一张都不能让自己满意。
……
此后几天,他们去普陀山游玩,又去普陀寺逛了逛,杭州景点大部分都去了。
7月6日,下午。
张扬接到老妈打过来的电话。
“老儿子,你姥爷刚走。”
“唉!到底怎么回事?”
“他中午吃了一点饭,要下地去割点草,被人发现倒在地上,到家人就不行了,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你忙不忙?”
张扬说:“我回去吧……”
姥爷已经87岁,自从姥姥去世,他的身体每况愈下,80多岁老人,身体就算不错了。
俞飞宏眼睛看向他,见张扬的表情变了又变,她猜测出事了。
“怎么了?”
“我姥爷刚刚去世,我要赶回哈市。”
两个人先开车回杭州,半路打电话,买最快回哈市机票,俞飞宏安慰着他“老人家到岁数了,不要太难过。”
张扬点头:“我这没什么,主要是我妈,前几年我姥姥去世,现在我姥爷也走了,她难过!”
直接开车到机场,张扬也没收拾衣服,风风火火准备登机。
“认识有几年了,总是抛弃你,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是我喜欢你!”俞飞宏抱着他说:“什么时候你想起我,当时我就在你身边。”
“行吧。”
张扬挥挥手“我们会再见的。”
他坐在飞机上,心里怅然若失,旁边的人正在看书,飞机起飞后,张扬很快睡着。
梦中,张扬63岁,他和俞飞宏一别40年,他已经成为垂垂老矣的老头,没有结婚,子女也不管他,甚至他们怨恨着他,子女抱怨着张扬抛弃他们。
这么多年,他再也拍不出电影,人们不再认识他这个40年前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张扬端坐在摇椅上,在养老院中,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咒骂着他,恶毒语言骂着他是变态,当她们把他的摇椅掀翻时,张扬从梦中醒来。
飞机到达哈市太平机场,空姐递过来一张纸巾,原来张扬眼角流出泪水。
“先生,到哈市了。”
“哦。”
“谢谢。”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张扬的面容很憔悴,就像生了一场大病。
当回到姥爷家时,这里灵堂已经搭起来,村子里有习俗,过了83去世的老人,都叫喜丧。
没有大灾大病,孝老爱幼幸福祥和,令外人十分羡慕敬仰,棺材停在院子里,周围有不少人围着,吹拉弹唱,就像看二人转,小时候村子里有老人去世,张扬也看过。
乡村乐队的歌手唱一首《站台》。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张扬默默陪着老妈,现在姥姥姥爷都去世了,她的父母都不在了。
出殡当天依旧热闹,这一路吹吹打打到坟地,张扬对姥爷没太多感情,人或许就是这样。
他小时候很少到姥爷家,也就过年时会过来。
回到哈市,老妈病了一场,去医院看过,没什么大病,索性做一个全身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
在家休养一个星期,张扬和老爸就这么陪着她,一直到8月初,张扬把虎头还有查尔斯接过来,老妈终于有了笑模样。
他们去乡下溜达,山庄地基已经打好,明年就能建完,等到明年虎头他们到乡下,就能住在山庄。
8月7日。
2002年,第59届威尼斯电影节入围主竞赛单元名单公布。
华语电影有两部入围主竞赛单元名单:
《大师》:张扬
《美丽时光》:张作骥
田壮壮的《小城之春》还有陈果的《人民公厕》入围非竞赛单元。
这届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主席,竟然是巩丽。
这让张扬没想到。
虽然巩丽是张扬半个老乡,她是在东北出生,后来到了济南,说实话,她一股苦相,他并不喜欢她,同龄人更喜欢张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