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音开始响起的时候，这人才终于有了反应。

“别打，我不想回去，我想陪着她。”

声音沙哑到极致，仿佛他那些拳头是打在了自己的声带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后，她挂断了电话。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他们心里对方都是有相当大的分量的，这种意外谁都不想看到，但意外之后的颓废更加令人不耻痛恨。

“小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明明不这样的，现在跟个痴情种一样，真讨厌。”

藏在心底的那些话隐忍不住的开始宣泄，他不是在倾诉，是在自嘲。

“你以前花花公子的样子更讨厌，小苏都没嫌弃过你这根烂黄瓜，你凭什么介意她？”

没注意说话的分寸，三个字出口后才发觉不妥，可撤回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尴尬的转过身去，用沉默缓解尴尬。

出去得急，门没关，正好带着护士回来的江晔也正好听到了这完整的一句形容。

脚步僵在原地，身旁护士同样。

几秒钟后，他回过神来，动作自然的帮他们关上门，而后转头对护士道：“等会儿再进去吧，他们有话要说。”

“可是不是要处理伤口吗？万一感染的话后果……”

“没事。”他打断护士的疑虑，“暂时死不了。”

站在一个专业不太对口的医生的角度，那不过就是一些出血较多的擦伤而已，不足为惧。

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他可能是想支开他单独安抚周栩一番，心里顾念着他也是个可怜虫便没有吃醋，却不想竟是打压式安抚，一下子让他缓和许多。

听到被形容烂黄瓜，周栩本人也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不过很快就接受，大约半个苍城的女生对他都是这个评价，剩下一半觉得烂黄瓜也没关系，有钱就行。

“小秋，我没碰过任何人，从头到尾都只有小苏一个。”他解释，但连他自己说出口都觉得荒谬。

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这种鬼话，就算是和他这么多年好友的宋慕秋听了，也是愣了一会儿才接受。

“以前我喜欢你，因为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高中因为白血病走了，所以我那时候知道你得了白血病很害怕，怕你也和她一样，拼命的想保护你救回你，相处久了，我就想把对她得愧疚都弥补在你身上。”

“直到叶苏这个傻子打着朋友的旗号陪了我这么多年，我才觉得我是不是错了，我应该从过去走出来看看新人。”

花花公子的形象是他对没能救回儿时好友得自己得放逐，遇到叶苏是天神对他的拯救，可是，天神现在仿佛要让他再经历一遍当初的痛苦，让他再次陷入保护不好身边重要人的愧疚深渊当中。

“周栩，对不起。”

从不知道这个故事，宋慕秋给他道了歉，是她和别人一样，从一开始就戴上了有色眼镜看他。

无言一阵，谁都没再开口，直到门被人敲响，她以为是江晔回来，赶忙过去开门，却发现站在江晔之前的还有一位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您好，我是小周总在A国的秘书，过来送些东西。”

给对方让了路，她看着这男人有到周栩面前，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