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杂繁琐的祭拜仪式过后,陆候对陆家人又说了些训诫。
他的话术很聪明,但也很令人作呕。
在陆候口中,碑盟前辈的功绩,全都被扭曲成了陆家的功绩,至于其余家族势力以及江湖散勇,只字不提。
白芸天愤懑不已,低声对我道:“碑盟历史,绝不是他说的那样。我白家和碑盟是一起上的战场,详细记录了但是所有同盟的事迹,也包括你们张家。”
说话间,白芸天就想上前去理论,咬牙道:“这些陆家的后生,都被陆候这个老家伙给洗了脑,他们以后会真的以为,碑盟是由陆家建立的,我要去给他们讲讲真相!”
我抬手拦住了白芸天,沉声道:“还用不着你露面,有人会去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龙建德就将手中贡香撇到了地上,大步流星的奔上前去。
“老陆,我们是来干嘛的?”
这次拜谒之行,是龙建德主动提议的,和我想的一样,他绝对不只是祭拜那么简单。
陆候正在给陆家子弟灌输‘历史’,被打断之后,面上有些不悦,皱眉回应。
“我们此次前来,当然是来祭拜先贤,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龙建德眉眼一挑,笑中带嘲:“原来如此,那么为为什么你只说陆家那点儿事儿呢?”
陆候似是早就防备了这一手,背负双手,淡然道:“碑盟,不就是陆家吗?陆家先贤,多爱国之士,战死沙场,我带陆家后人祭拜,有错吗?”
龙建德额间青筋跳动,难掩怒火:“你这话说的还真像真的,难道我们龙家就没上过战场吗?”
“要不咱们挨个数一数,这些石碑上是不是我们姓龙的最多?”
“社稷将危之时,我们龙家是男丁死沙场,女眷守尚盘,现在我们龙家祠堂还放着整整两间屋子的白绫白帆。”
“如果不是我们和其他几家把家底和人丁都打空了,你们陆家能成后起之秀吗?”
“陆家,奸佞小人而已!你们才是最没资格来此祭拜的!”
龙建德越说越是激动,陆候却依然淡然处之:“龙建德,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一面之词罢了。”
“你不也是一样吗?”龙建德反怼。
陆候脸上闪过一丝嘲笑:“虽然都是一面之词,但我们陆家还有亲眼见证过那段历史的人。”
“我们老当家还在人世,他的话,就是历史!”
龙建德悲愤,抬手一指被安置在碑林正中间的崭新石碑。
为了离这片居中天元之位,甚至还将原本立在那里的两块旧碑给挖出挪开了。
龙建德指着新碑,指尖颤抖:“陆候!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给活人立碑的。还是说,陆擎真的已经不行了?”
“是你孤陋寡闻罢了!”陆候依旧满面嘲讽:“生者若有丰功伟绩,也可立生祠生碑,供人膜拜。”
陆候继续反驳,龙建德已经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厉声咆哮:“那你告诉我,陆擎有什么功绩?”
“他除了跟个老王八一样赖着不死之外,也就对你们陆家有功绩。他在国难之时,让你们陆家关门闭户,眼睁睁看着我们碑盟的人尽数死绝,然后一跃而起,成了鹿玲珑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