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他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白芸天眉头微皱,对他道:“先去把你脸上的脏东西洗掉。”
白丑确实是有些严肃的,或者说只是刻板认真,躬身对白芸天道:“少爷,我还是维护下我的形象比较好,这样方便以后的工作。”
白芸天有些急躁:“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你速去速回,赶紧把你问出来的东西汇报一遍。”
白丑不敢忤逆白芸天,只得照做。
他洗干净了脸再回来的时候,着实有些刷新了我的认知。
凶名远扬的铁面判官,卸掉妆容之后居然是个白面书生一样的面容。
他和白芸天俩人如果站在一起,绝对就是‘郎才女貌’这个成语的最好诠释。
不过白丑虽然长相上是个玉面郎君,举手投足却显现出远超他这个年纪的老练沉稳。
白芸天让人上了些斋食,便让服务人员等退下了,只有我和白丁白丑落座。
“假冒秦望远的那个,是不是千面人的门徒?”
白芸天先问了这个问题,白丑回答的缓慢有力:“是!”
“但他没有名字,他没有撒谎。他伪装过的人太多,思维上有些混乱,并且因此而痛苦,有自残行为。”
“他脸上的伤,是他一次次质问自己到底是谁的时候,自残留下的。”
我很是惊讶,白丑果然在随时随地观察每一个人的微表情,我也只是略微放大了一下瞳孔,他便主动为我解释。
“千面门徒之中,这种人很常见。永不停歇的切换一个又一个身份,稍有伪装得不像的地方,就可能代表死亡,一直绷着那根弦,总要找些方法来发放情绪。”
我冲他轻轻颔首,表示理解。
白芸天继续问了下去:“这次来燕京的千面门徒有多少?黑子是否真的离开了燕京?”
白丑继续作答:“千面门徒只有一个,但也有可能是他单独接受了命令,不知道是否有其他同门也来了。”
“至于黑子,他大概率还在燕京。我审的那个人和黑子多次见面,知道黑子的一些行动。”
“幽冥涧很像是曾经的白家,制度森严,接到命令之时,便是死士。黑子没有完成任务,不会轻易离开。”
我对此有些疑惑:“黑子的身份已经败露,就算他再换一张脸,也不可能接管李家了吧?”
“一个永远完不成的任务,他一直逗留燕京又有什么用?”
白丑面无表情,继续道:“掌管李家,不是主要任务。”
“准确的说,在黑子的计划中,李家只是他在燕京立足的地方而已。他真正的任务和目标是——白甲!”
白丑抬头看向了白芸天:“少爷,黑子那边得到的情报,白甲现在就在燕京。我们是不是请他出山?”
“不行!”白芸天直言拒绝:“白甲是白家最后一步暗棋,如果只是对付一个黑子就把他暴露出来,我以后就真的要处处受制了。”
“幽冥涧不仅有一个黑子,还有丘灵章、有大量《百傀箓》传人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