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觉得它像条地下河，是因为跟它比起来，我们小的就跟河鱼似的，根本无法分辨是游在河里还是浴缸里。

“也就是说，想要真正进入灵镜墓的核心处，还得往下走？”

我循着白芸天的思路往下推敲，白丁听得迷迷糊糊的，但这是立马开始反对：“不要吧，水底下有那种东西！”

白丁又开始比划他看到过的那个巨大鬼脸，白芸天突然问他：“你看到的鬼脸，有没有带帽子？”

我和白丁同时愣住，白丁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坦言道：“没看清，但是它脑袋顶上确实也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能是帽子吧。”

“少爷，你问我这个干啥？你当时也看见了？”

白芸天摇了摇头：“我当时没看见，现在看见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将被遮挡住的礁石显露出来。

此时水位又下降了不少，这块礁石的水下部分显露出了更多，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人工雕琢痕迹。

“这是······佛像？”

我终于看出了那种花纹，其实和寺庙中，佛像头顶的莲花或其他佛头上的纹路很像。

白芸天边打量边道：“刚才小丁子看到的鬼脸，可能是怒目金刚的佛像！”

白丁将信将疑：“佛像？这么大？光一个脑袋我这双手伸开都抱不过来了！”

“而且，金刚像我又不是没见过，水下这家伙的脸真不一样，牙很长很长！”

白丁想要描述清楚，白芸天淡然道：“毕竟是陵墓之中，可能是有些艺术化的加工，也可能是鬼神像，和镇墓兽是一个性质。”

不管怎么说，现在至少可以确定，河面上的焦尸是属于大型雕像的一部分。

而且从水面上观察，这种大型雕像的数量还不少。

我们幼崽原地等候了许久，白丁看到过的那种鬼脸终于显现出来。

通体呈现亮黑色，依然全是黑曜石的材质。

“有点儿像传说中阴间的鬼怪，但是黑曜石质地坚硬，能够有办法打磨雕刻已经很艰难了，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机关，就是吓唬人的把戏。”

白芸天得出结论，我接着补充道：“可能连吓人都不是最初的目的。费那么大力气摆放鬼神像，只是用来吓唬未来可能到此的盗墓贼，这个性价比太低了。”

“我更倾向于这是造墓的时候，用雕像来宣扬某种象征意义。”

白芸天认同了我的想法，继续道：“但是误打误撞之下，稻子营的人当众有一些被活活吓死了。”

“他们可能连水位下降这件事都没发现，所以逐渐显露出来的鬼神雕像，在他们看来，是自己从水里浮上来的，参照物的不同，造成了心理上的误判。”

这倒是极有可能的是，刚才白丁都被吓得不清，如果没有我和白芸天分析解释，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是个未知数。

但是现在，知道原理之后，白丁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带着我们直接爬到了鬼神雕像的头顶。

“原来就是一群黑石头啊，我还当真有鬼呢，没劲。”

我和白芸天懒得理会他，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按照白芸天的先前的推测，下一个出入口还是在水下。

但是白丁很笃定自己上次进入地下河后，并没有潜入水下，而是在漂流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一次沉入水下之后，就已经到了山下的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