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频率一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泣如诉，宛若亡灵低语。

声音不刺耳，却像是数不尽的人在跟我耳语，嘈杂难耐，让我脑袋都快要炸了一样。

头痛之际，胸前一凉，我被一道长舌划破了胸口。

虽然只是轻伤，但这是我和舌女交手以来第一道伤。

从零到一，质变！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被我捕捉到了刺破空气的音爆，这条长舌很可能就不只是划道伤口，而是直接钻进我胸膛子里了。

“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

舌女轻笑：“你应该为你那点儿慈悲心感到懊悔吧？昨天晚上，你留了小天游一条命。”

“他虽然始终进不了黎家四鬼，但脑子却很好使。和你一战之后，小天游已经探出了你的底细。”

“黑缎遮目，是因为你不需要用到眼睛。你的听力，至少数十倍于常人，可谓天赋异禀！”

舌女的声音飘忽不定，而且模糊不清。

她并未移动位置，而是每个方向都接连传出她的话语。

那些分散各处的长舌，不仅能吸血吞汁，还跟真正的人舌头一样，有说话的能力。

“小二爷让我来截你，正是因为我这鬼语林刚好克你。”

舌女越说越兴奋：“还是应该谢谢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小二爷也不会高看我这一眼。”

“如果我再把你的人头带回去，小二爷肯定会更高兴！”

我轻叹口气，黎家四鬼已经见过三名，除了那个第五鬼小天游还算是个正常人，三个正式人员感觉上脑子都不太灵光。

摘下黑缎，我重新找到舌女的位置。

她略微收敛了笑意：“你说过，只有黑缎遮目的时候，你才是张疯子。”

“现在你这样，是准备束手就擒了吗？”

我深吸口气，抬头和她对视：“你的手段或许比小天游厉害，但你会因为自己那条真正的舌头吃大亏。”

“小天游过于自卑，不敢死战。你恰恰相反，过于自信，爱逞口舌之快。”

舌女眉头微蹙：“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淡然笑道：“你刚才说了，你不如易永，他能操控五行，而你不会控火。”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火焰是你的死穴？你这些宝贝儿，怕火！”

舌女果然口快：“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即便是四鬼之中，除了祝天鬼，或是给足了易永时间，谁的火也伤不到我！”

我针锋相对：“所以说，五合山上的人，以黎家四鬼为傲，但也被自己的思维禁锢了天地。”

“五合山黎家，领导偃宗火之一脉。但谁又敢保证，除了五合山，就没人能操控火器了？”

舌女若有所思，抬头看向了远处的狄红。

“你是说那个玩火的小女孩？就她那点儿小火苗，能勘大用？”

我摇头冷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更何况，她可不是你口中的小火苗。”

“她是白家少主白芸天的义妹！白家的二小姐！未来的白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