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帅回归幽冥涧之前，文判官之位一直由丘老大兼任。在他之下，我也是被称作一声‘钟二爷’的。”

我不明其意，兀自思索道：“按照你们幽冥涧的制度，最高掌权者是主簿丘灵书，其次是文判官迟帅，再之后才是你这个武判官钟秀。”

“其实在你之上，至少还有两人，你并不算是真正的翘楚。”

丘灵书有些急躁起来，加快了语速：“但我和他们不同！我的职责，和曾经在五合山上执掌摄魂司的迟帅一样！”

我皱眉回忆了一下，若有所思：“摄魂司有两项职责，开发和搜集偃术，以及，追缴叛逆！”

丘灵书眼角偷瞄了一眼古灵封，继续对我道。

“没错！钟馗也是吃鬼的鬼！”

“我年事已高，但我已经将一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我的徒儿。”

“如果不是幽冥涧变成了眼下这个局面，他原本就该是幽冥涧下一任的武判官。”

“专司，噬鬼！”

我恍然大悟，难怪丘灵书在这种危难时刻，还不忘了将古灵封带来给我。

他那把邪异的长剑，血霜噬魂和钟秀的七星斩鬼剑，都是用来斩鬼的。

说白了，古灵封最擅长的不是对外御敌，而是专门斩杀幽冥涧内部人员。

不得不说，丘灵书此举，让我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

我转动眼珠看向了依旧带有愤懑之意的古灵封，叹了口气对丘灵书道：“就算我愿意收留他，但他万一突然给我一剑怎么办？”

身边已经有个随时可能恢复记忆的小天游，再多一个对幽冥涧依旧还保留着忠诚的古灵封，无疑于在我身旁安插了两颗炸弹。

而且这两个人，都和我，以及白家，有着血海深仇。

小天游自不用说，五合山一役，他是浴血奋战到了最后的人。

古灵封现在虽然也可以收下，但促成他归顺的，是‘钟秀’作为师长给出的人生路线。

令我不得不忧心的是，这个‘钟秀’是假的，真正的钟秀肯定是因为不愿意配合丘灵书的计划才被暗杀。

如果以后古灵封知道了真相，别说再对我忠诚了，肯定会连丘灵书一起恨之入骨。

“跪下发誓！”

丘灵书依旧是用着‘钟秀’的口吻，严加厉色对古灵封道：“我要你发誓永远臣服于张灵极，臣服于《百傀箓》！”

古灵封身体激颤，过了许久，缓缓跪在了地上。

“我愿意听您的话，但我要保留一个条件！”

“如果日后白家对您或者丘老大下手，我会杀光所有人，无论是幽冥涧还是《百傀箓》！”

丘灵书重重叹了口气，点头道：“这是你的选择，为师也无权过问。待日后《幽冥涧》和《百傀箓》合二为一，希望你就不会再有此版纠结。”

古灵封跪在地上，用复杂的神色注视着我。

我摆了摆手道：“先起来吧，我们这边不像幽冥涧那么等级森严，事实上，小白刚被人给修理了一顿，我平时也经常被白昼白夜那些人拿来捉弄和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