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身子转了九十度,抬起双臂,刀剑各自指向内外,扭头对穆稹和林元龙道:“门外那位是摩涂传人,是火祭童子。”
“那你们二位了?严自在冒充火祭童子,但又掌控着九鼎宗。”
“所以你们二位,是水祭童子?”
穆稹抚须轻笑:“仙陵之中,哪儿有什么水祭童子?”
“老夫为百兵主旧部!”
“险些忘了,兵主如今的称号,改换成了死轮王。”
“如你所见,此地原为摩涂的道场,可笑他居然被个不起眼的杂碎给杀了。老夫只是率众前来,暂为打理。”
穆稹一口气道出了真相,林元龙已经在一旁急躁不堪,开口提醒:“师父,您不是说……”
“无妨!”穆稹摆手打断了他:“即便偷袭不成,也不能让这些人活着离开,我们的计划依然可以实施,只不过需要由我们亲自动手罢了!”
我兀自思索他所谓的计划,沉声道:“你不想和白家交恶,却想要诛杀我等。事后唯一的脱身之计,只有栽赃嫁祸!”
到了此刻,我终于彻底看清了局势。
穆稹只不过拿我们当做由头,想要杀掉我们,然后将罪责推脱给匡登金。
如此一来,也是一石二鸟之计。彻底清除摩涂留在英龙山的势力,并且自己彻底脱身。
如果我们三个真的全死在这地下,穆稹就可以说我们是被匡登金杀害,并且可以继续伪装自己,假装那副唯唯诺诺的老好人形象。
“看来是做足了准备啊,不过我觉得自己的‘盟友’也不是你们能轻易应付的。”
虽非主动之举,但在被我意外识破身份之后,穆稹已经将我和匡登金推向了一处。
我放下指向门外的杖剑,对匡登金道:“你也已经听到了吧?你已经不得不和我联手了?”
匡登金缓步前来,但却面带高傲:“可以联手,但没必要。”
“你们都口口声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却又次次将其忽略。”
“前后历时近五百年,有人能够逃得出这片火祭炼狱吗?”
我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匡登金单手一招,便有人从火堆旁捡了一对火叉子丢了过来。
匡登金稳稳接住这对和严自在所用一模一样的火叉子,对我露出了阴狠的笑意。
“他们想对你栽赃嫁祸。”
我再次重申,但匡登金笑意更浓:“活下来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他们只是提醒了我。”
“只要你们都死了,‘真相’只能由我诉说!”
我瞬间明悟过来,匡登金虽然带着骄傲之态,但也不是愚笨之人。
他也想要施行穆稹和林元龙的计划,但是要将最后的生还者换成自己,将后续之事编排成是穆稹师徒杀害了我们三人,以此来对白家有个交代。
白丁再次陷入迷茫:“少东家,我又有点儿迷糊了,到底咱们该帮哪边儿?”
“还帮什么帮?无论哪一边,都在准备要了咱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