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见熏儿善良,我还是挑了几根燃烧的木柴出去,在药奴儿身前给他生了堆篝火。
一夜无话,亦无眠。
我对院子里的药奴儿始终放不下心来,便在熏儿身边守了一夜。
天亮时分,白昼日升,我想将熏儿唤醒上路,但她哼唧了几声之后,却又虚弱的爬不起来了,脑门上还生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身中的剧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但正逐渐被我们摸清规律。
按照时间推算,基本上就是天亮之后开始昏睡无力,到了傍晚临近夜幕,又恢复的跟个正常人一样,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显得精神十足。
我小心将熏儿放在背上,狄红帮忙推开了堂屋门,抬眼看去,药奴儿还在大门底下熟睡,但我们才出了堂屋朝他走了几步,他就立马醒了过来。
常年生活在荒野之人,警觉性确如野兽。
我将药奴儿身上绳索解开一些,但还是捆住他的手脚,命他先行。
熏儿病发昏睡,我必须时时刻刻照顾她,如果药奴儿逃脱,狄红和康珊追不上他。
“去琉璃寺也就这一条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我带路。”
药奴儿抱怨了几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在了最前,我手中牵着麻绳一段,像是押解犯人或是牵了条宠物一般。
之所以非要他来带路,一是因为他对琉璃寺熟悉,我想趁着路途上的时间,再从他口中获取更多的情报。但现在熏儿再次毒发,我只想以最快速度赶路,也来不及问询了。
还有便是,药奴儿虽然不时对我流露惧意,但我总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怕我。
或者说,他对我有所隐瞒,而且自以为已经给骗过了我,像是看不起我的智商一样。
‘牵’着药奴儿走出一段,我发现狄红和康珊还没有跟上,便停下等候了一阵。
经历过昨晚,她俩虽还是偶尔斗嘴,但关系也算事亲近了一些。
俩人在院墙外头忙活了半天,才各自带着怪异的神色走来。
“你来说吧。”
狄红要过了我手里的麻绳,暂时接管药奴儿,让我停下来先听康珊报告什么情报。
见她俩如此神秘,我也随之生出好奇。
“拿出来吧,还是昨晚上那副画?”
我刚大老远就看见康珊在身后藏了东西,她将一副已经绣成的双面绢画拿了出来,摆出严肃的表情。
“先声明啊,这幅画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只是帮白子把它从墙皮里头复原了出来。”
我越发不解,直到看到了绢画的另一面,我才明白康珊为何要先自我证明一句。
但即便她先说了,但我还是问了出来:“这不是你的恶作剧吧?”
“当然不是!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这副双面绣,真的是白子绣出出来的!”
康珊连连表示这幅画和自己无关,但如果是白子所留,就又成了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