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微光,能稍微看清些这些病人的脸了,都是病态苍白或是蜡黄。
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床榻桌椅,每个人都是垫着外衣或者直接躺或坐在地上,而且每个人的眼神中除了呆滞就是迷茫。
面度我们的到来,他们中大多数也是不以为意,只有少数几个流露恐慌。
“算命的!”
我开口呼喊了一声,隐隐觉得屋里这些病人的状态不太对,想赶紧把白子找回。
然后连续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音,不过角落里给人批注卦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大叔,我看你这手相,是前半生劳碌困顿之相,但是后半生就能大富大贵了。”
“而且你这转运之机,应在儿女姻缘之上,你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啊?”
听到白子跟个神棍一样与人白话,我暗暗松了口气。
紧接着别他牵着手掌那人开始答话:“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有没有老婆都不知道,哪儿知道有几个孩子啊?”
我登时一惊,脱口而出:“是牛壮的声音!”
康珊跟着身子一僵,失神呢喃:“我爸爸?”
顿了几秒钟,康珊抢在我前面深入走进,我们跟着她从拥挤的人群中过去。
角落里,白子还在继续跟牛壮掰扯。
“大叔,我白天看过你的面相,实不相瞒,你夫妻宫有伤,怕是爱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牛壮呵呵一笑:“是吗?反正我也不记得了,无所谓。”
白子接着道:“虽然您已是亡妻之相,但子女宫又有表,您肯定是生女儿的命。”
“但您别担心,您这闺女一定是人中龙凤,我刚才说的子女姻缘,就是源于此处。”
“她一定能给你寻个顶好的姑爷,光耀门楣!”
听到这里,我已经基本明了,牛壮可能出了某些意外,失去了记忆,白子正在忽悠他接纳自己这个姑爷。
“算命的,别白话了,带上你老丈人,咱先撤!”
我加重了语调,但是白子依旧未有回应,直到我到他跟前,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后,白子才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跳开来。
“你们是干嘛的?”
我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凝声低语:“算命的,别跟我开玩笑!”
白子目露警惕,挨个打量着我们。
这时康珊已经把牛壮认了出来,一把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爸爸!您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牛壮不知所措,白子却像是若有所思,盯着这对时隔多年再次团聚的父女道:“我算的还真准,这个大叔果然有个贼漂亮的闺女。”
“算命的!”我忍不住急躁起来,再次重申:“别再跟我开玩笑!”
白子也随之出现了火气,提高音量呛声:“你到底是谁?一口一个算命的,我这不算的挺准的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缓了语气问他:“你不让我叫你‘算命的’,但你自己告诉我,你是谁?”
白子像是被我这句话噎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皱眉啧舌道:“这个……我还真算不出来。”
“不过你看我这身打扮,跟这里的人都不一样,我这档次,肯定是个富二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