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路线走过,正前方出现了一处宽阔豪奢的别院,正如那两名僧人所说,院子居中的是个两层的土木阁楼,院子里还栽种着些抗旱的药株。
“只是可能?”康珊疑声发问:“这不都跟他俩描述的一样吗?他们又还被关着,如果敢撒谎的话,不怕被咱们回去之后修理他们吗?”
我悠悠叹了口气道:“我突然想起白子的一句话。”
“他说在他的理解之中,万事万物,所有的概率其实都是一半一半。”
“成或者不成、真或者假、可行或不可行等等。”
“即便是用缜密的科学推算出来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但最终的结果,依然是正确和错误两种。”
康珊像是听得有些迷糊了,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继续叹了口气道:“被绑起来的那两个人,可能是真话,因为他么怕死。”
“但也可能是谎言,因为他们相信另一件事,我们按照指引进入这栋别院之后,会死!”
对康珊解释完后,我便带头迈步前行,踏过别院门洞。
还未走到院落中间,阁楼檐角悬挂的风铃便响了起来。
风势不大,声音也不大,但却飘渺入耳,如招魂唤魄的幽冥之音。
深吸口气,我扬起脖颈对着二楼正对大门的房间呼喊。
“你心知肚明,就凭那两个人,不可能把我妹妹单独带来,所以才弄了些铃铛来用作示警提醒。”
“也就是说,你是主动要叫我们同来,但你又忌惮我们!”
喊完话后,阁楼房间之内烛光亮起,窗柩由内向外推开。
相隔不到两组昼夜,左行健像是苍老了十多岁一般。
他上半身披了件材质不错的僧袍,但并不合身,斜襟处有包裹着药物的绷带暴露出来,显然是他包扎肩膀上的伤口之后,无法穿入自己的衣物,才临时找了件僧袍裹在身上。
左行健哦隔空与我对视了一阵,突地捻须而笑:“我只忌惮你一人!”
“好在我们之间并不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我对你妹妹也不是刻意投毒,只是她不小心被我的毒血溅到而已。”
思索了几秒钟,我开口问他:“你自己的血有毒,但你却说解不了毒,你觉得这种话会有人信吗?”
“为何不会?”左行健对着窗外呼出一口浊气,怅然道:“这就是我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回一趟琉璃寺的原因。”
我瞬间明悟:“我知道药菩萨以活人试药,但他对你这个气亲传弟子也能下得去手?”
左行健眉心凝起,啧舌轻叹:“你的剑可杀我,城府谋略也在我之上,所以我才会忌惮于你。”
“你我不妨都坦白些吧,你不用再对我试探,能说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师父就是梵觉上师,他就是现任的药菩萨!”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听到我师尊名号的?”
我抬头朝他笑道:“我可以回答你,但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咱们可以进行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