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只是古灵封的长剑，便一直观察着他的双眼。

在药奴儿连哭带喊的寻求百兵主庇护之后，他也不得不有所动容。

人的名树的影，百兵主虽然老迈，但是他的凶名也无人能够比拟。

更何况，古灵封虽然现在身上都只是皮外伤，但他的体力肯定也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面对药奴儿的苦苦哀求，百兵主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淡然开口道：

“杀或不杀，生或者死，又有何区别？”

“我一生杀生无数，我可以杀别人，别人也可以杀我。杀人还是杀我，都已经无关紧要。”

百兵主几句话险些给我们绕晕了，我理解不了他那些带有佛理的禅语，只听明白了一点。

这位曾经想要以杀证道的刽子手，现在居然真的收敛了心性，甚至就算别人要杀他，他可能都不会还手。

百兵主放下屠刀一心向佛当然是件好事，但他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主动要成为待宰的羔羊，着实令人无奈。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杀无辜之人！”

古灵封用‘无辜之人’来评价百兵主，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但他这话一说出来，就等于是彻底让药奴儿对百兵主求援的机会。现在的百兵主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会去救他。

然而这时药奴儿却像是被逼疯了一样，莫名其妙的强硬，努力扬起下巴对古灵封提高了嗓门。

“古灵封，你最好还是听我把话说完！”

药奴儿突然间变幻了神情，立身原地冷然笑道：“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然而古灵封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已经不再打算给药奴儿说话的机会。

“聒噪！”

古灵封嗤然冷哼一声，终于提起了长剑。

以他的身手，一剑就可以将挑衅叫板的药奴儿抹了脖子。

然而别说挥出这一剑了，古灵封甚至一步都没能迈出，就是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捂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古灵封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怒视着药奴儿。

“你给我也下了毒？什么时候？”

药奴儿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扬着下巴，鼻孔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现在愿意听我把话说完了？”药奴儿先是讥讽了一句，随即又面露不屑道：“这种低级的毒，我才不会去用。”

“你身上中的毒，是车曜，不对，应该是那个叫什么‘小药佛’的废物点心留下的。”

药奴儿虽然是在对古灵封说话，但是却表现出对小药佛的百般不屑。

不过这倒也在情理之中，车阳阳想要培植新的仙陵四脉，小药佛需要取代的，就是药菩萨的位置。

药奴儿虽然自己在乎药菩萨的虚名，但是对自己的师尊，也就是前任药菩萨感情深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药佛就是药菩萨的冒牌货，也是替代品。

看着摆出高傲姿态的药奴儿，我终于明白过来。

从再看到古灵封的时候，药奴儿就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古灵封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