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幽冥涧的祖地,一样都喜欢装神弄鬼的把戏。”
我挑了挑嘴角嗤然冷笑,随即便调整了方向,向着那团火光行驶而去。
这个老人可能是有些耳聋,待我们的越野车距离她不到十米的时候,她才像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缓缓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看了过来,这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太太。
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的是一双浑浊的老眼,直视着越野车明晃晃的前大灯。
能够直视灯光,说明这个老人不仅耳聋,而且眼神也不好使了。
但在察觉我们的到来之后,这个老人立马展现出了慌乱之态,拄着用来拨动火堆的一根‘烧火棍’,颤巍巍站起来后,便扶着墙壁以她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逃回了院内,吱嘎一声关闭了有些残破的大门。
当我将车开到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了紧促但幅度不大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堂屋门开合的声音。
白子当先打开了车窗,抬手便要施展洛水织法进行探寻。
“看来这位老人家并不欢迎我们来借宿。”
我伸手拦下了白子:“既然人家不欢迎,就不要过多打扰了,再换一家。”
白子有些迟疑,轻笑调侃道:“可是我感觉刚才那个老太太看上去还算是‘和蔼可亲’。”
我有些无语,不过白子还是遵循了我的命令,不过他在停止洛水织法后,便马上将收回的丝线向我展示。
“这是从她家门口带回来的土,很厚一层,全部都是纸灰。”
白子扭头朝我笑了笑道:“有没有在阴宅老坟前烧纸的感觉?”
“刚才那个路都快走不稳的老太太,在给自己烧纸。”
白子提出了这个惊悚怪异的观点,我还未来及呼应,街道前方再次出现了火光。
这一次火光出现的同样突兀,但是焚烧纸钱的人消失的更快,匆匆点燃纸钱后就立马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们像是在躲着咱们,可能它们不是在为自己焚烧纸钱,而是为我们准备的。”
我被白子刚才的说法触动,心中渐渐涌现出另一个同样荒诞的念头。
“根据某系地方的殡葬民俗,送葬队伍从家门口经过的时候,家家户户担心死者亡魂误闯家门,为了不沾染晦气,会在家门口焚烧纸钱,以求将亡魂打发离去。”
“这是一种对于鬼神的畏惧,也是一种示弱的妥协。”
白子眉心紧锁,接着我的话道:“听您这意思,咱们才是被村民畏惧的鬼神?”
我重新启动车辆,点了点头道:“咱们这台车,从外面来看不就向一口棺材的形状吗?”
“无论这些焚烧的纸钱是给咱们的还是给自己的,在和这村子任何人真正接触之前,就已经有了阴阳相隔的划分。”
“要么这里的村民自诩为居住与此的一群老鬼,要么把咱们这些外来者视作过路的亡魂。”
白子兀自陷入沉思,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我还是想下车去看看,就刚才这一小段路,我已经看见几乎是家家户户门口都有焚烧纸钱的痕迹了。”
“有没有可能,这是本地的一种特殊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