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之间，甚至感觉到山野间的风气都减弱了几分。

“不知可谓！”

立足原地许久，洪宪再次攻杀向前，他是个没耐性的人，但我恰恰相反，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猎物上前。

为了不给他后撤躲避的机会，当他完全进入我刀锋范围之内，我才选择了出手挥刀。

我很少双手持刀，因为也很少有人能逼迫我丢掉杖剑。

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杀戮，所以更喜欢用杖剑毁掉敌人的兵刃或者甲胄，对我没有威胁之后，我可以尽可能地给他们生路。

但是洪宪不同，他本来手无寸铁，以身为兵，杖剑对他无用。

换用双手握刀之后，我能够清晰感觉到，挥刀的速度又增加了几分，而且对于刀锋轨迹走向的掌控也更加信手拈来。

“嗯？”

洪宪终于有所察觉，但和预想中不同，他虽然心性耿直，但不能说是迂腐。

准确的说，洪宪是因为拥有绝对的实力，所以很是自大，他不屑，或者是懒得多动头脑。

但在生死搏杀的战斗之中，即便是出于本能，洪宪还是做出了快速的思考和反应。

我原本可以对他造成重创的一击，因为他临时转攻为守，只是在他小臂外侧划出了一道无关紧要的伤口。

“收回刚才的话，古灵封没骗我，你也是个大麻烦！”

洪宪向后退了两步，但我不想给他机会，快步追了上去。

一瞬之间，局势逆转，我双手握持唐刀，刀尖连颤。

到了这种程度之下，我甚至连听声变位都不需要了。

这是第一次，我全力施展屠老二教授给我的解牛刀法。

这种状态之下，我对于手中唐刀的控制，也艰难地维持在极限的边缘。

正如屠老二所言，虽然是他祖传的刀法，但是更加适合我。

不过我们两个都有一个共性，一旦全力出刀，就无法完全掌控。

可以说，这一刻，是刀在操控着人。

一口气全力刺杀之后，洪宪被我逼迫着连连后退，比我刚才后退的距离更远。

片刻之后，在听到洪宪狼狈跳入身旁草丛躲闪之后，我停下了手中攻势。

气势上我已经赢了，但是在气息上，我略输几分。

连番以最快速度出刀，让我听到了刀身颤抖时发出的隐隐铮鸣。

而且我的手也在颤抖，胸口也感觉到了堵塞的郁结。

如果不是担心被洪宪看出端倪，我恨不得张开口鼻先用力喘上几口气再说。

但在他面前，绝对不能示敌以弱。

好在从听到的声音判断，他的处境比我更加艰险。

在洪宪快速从地上爬起之后，啪嗒啪嗒的细微声响从他双手指尖滑落。

这是他手臂上血珠低落的声音，根据刚才唐刀上反馈来的从触犯，再加上此时听到的声音。

毫无疑问，此时洪宪的双臂，肯定已经是血肉模糊的模样。

攻敌之策，攻心为上。

我换用单手，将唐刀在手中挥出满月圆弧，甩掉刀身粘连血肉的同时，挑了挑嘴角对洪宪笑道。

“现在我们可以试试，是你的伤势恢复得快，还是我从你身上割肉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