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一身老式布衣,但看上去比想象中还要年轻,估摸着和熏儿差不多年岁。
但她那双眼睛,却透露出远超这个年纪的沉稳,甚至就像是修行多年的僧道。
“隐居修行之人?”
我主动开口探问,女孩在开门之后,便快速向后退去。
虽然没有表现出畏惧,但她这般行径,已经表明了对我们的到来充满了警惕。
我向来不怎么擅长和外人打交道,便给白子使了个眼色,由他去问询接洽。
有些意外的是,在白子自报家门之后,立足院内的女孩突然减少了警惕之外,转为疑惑和好奇。
“你是白家子孙?白继尧的后人?”
白子突地一愣,下意识道:“白继尧是我家少爷的祖父,我只是白昼白夜二十二组之一。”
女孩皱眉思索了一番,微微颔首:“我听说过,白家的确有这么一批人。”
我在边儿上聆听了一阵,心中也是越发好奇,这个女孩看着年岁不大,但却对白家过往很是熟悉。
不过,她知道的那些人,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
“你为什么知道白继尧?”
我开口插话探问,女孩想了想道:“我也是听我祖父说起过,他和白继尧,还有另一位老先生,曾经一起来过黄羊岭。”
“他们三个联手平定了这里的祸患,我祖父留下来定居,但是另外两位老先生离开了。”
我随即心中一动,继续追问:“另一位老先生,姓张?”
女孩双目一瞠,反问我为什么知道?
见她如此反应,我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正如我和白芸天一样,白家主簿和张家族长,几乎每一代都是搭档。
和白继尧同一时代的,是我的祖父张玖隆。
“当年黄羊岭上的祸患,是造畜门?”
当我问出这句之后,女孩眼中讶色更重。
我主动解释道:“我去过黄羊村,听到了一些传说。”
“这座山上,曾经血流成河。”
“但是按照白家的资料记载,只有谭氏诡医曾在此活动,并没有记录任何有关造畜门的事。”
女孩渐渐回了回神,突地苦笑道:“我叫谭婉秋,在祖父过世之后,我就是这个世上最后的诡医了。”
“你只是谭氏诡医的传人吧?”白子开口打断了她:“除了你们这一脉,不还有荆氏诡医吗?”
谭婉秋眉心皱起,急声反驳:“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是诡医!”
“诡医一脉,只有我们谭家!”
说到这里,谭婉秋沉声叹气道:“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起祸源,的确是因为我们谭家而起。”
“差不多百多年前,我们谭家为了用医术救治乱世,将诡医秘术尽数传授给了荆氏一族。”
“但那些人不仅以此牟利,甚至还有人抛弃了治病救人的信念,转而研究起了如何用毒杀人。”
“甚至……荆氏一族欺师灭祖,险些将我们谭家灭族。”
“如果不是白继尧和张玖隆两位老前辈相助,我祖父也早就已经……”
谭婉秋面露伤感,我共情感念,但同时也对她生出诸多疑惑。
看似是世交故人之后,但我能隐隐感觉到,她在对我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