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奴儿手上的动作很快,才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开始回收拔除银针。
随着他施针结束,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的状态。
简而言之,就是觉得冷。
这种寒冷是从内向外散发,就像是体内突然出现了寒气,正在缓慢冻结自己的血液一样。
我心下不安,便对药奴儿多问了两句。
药奴儿很是随意的开口解释说:“这是正常现象,不过也就只有你这种体质的人,能扛得住这种强行减弱气血的医治之法。”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师尊在你身上留下了上千种剧毒。虽然当初的毒已经解了,但让你抵抗毒性的能力,已经快比得上我和师尊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得知真相,我顿觉无语。
‘因祸得福’这四个字,似乎一直在伴随着我。
因为曾经身中千毒,几次历经生死,才让我现在的身体对于毒药有了一定的抵抗性。
除此之外,我的家族遗传病,还让我免疫了大多数致幻的因素。
正走神之时,药奴儿已经将所有银针收回,并且又拉住了我的手腕诊脉。
“比想象中还要好一点儿。”
药奴儿一手搭在我的腕子上,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道:“但是你还是得小心点儿,我毕竟没带药箱子,没办法给你配解药。”
“想要一直压制毒性的话,我每隔一到两个时辰就得给你再来几针,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到了最后,你就算不会毒发,但也会因为气血衰竭而死。”
略作思索,我微微点头道:“来这一趟可不容易,先尽可能把这里摸索清楚。”
“天亮之后,如果还是没有线索,咱们就先回黄庄,大不了做好准备之后再回来。”
我快速做出决断,在药奴儿从我脑袋顶上拔下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我便径直向着面前的棺材走去。
在这种时候,药奴儿终于比我更加积极,抢在了我前面,用两只爪子摁住了棺材盖子。
“张老板,你还是让我来吧。”
“刚才只有一张人皮,就能把人毒死,里头的东西不定还有没有别的毒呢,你要是再中一次毒,到最后还是得麻烦我来治。”
药奴儿说的一本正经,但是真正的心思,已经掩盖不住的写在了脸上。
“你是想起了老本行吧?”
眼见药奴儿满脸兴奋,甚至哈喇子都快从嘴角流了下来,我直言戳穿道:“满打满算下来,你也有大半年没碰过死人肉了。”
听我这么说,药奴儿眼中突地闪过一道精光,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道:“你看我最近光救人都不知道救了多少了,是不是也该让我开开荤了?”
“你说呢?”我挑了挑嘴角,开口反问。
药奴儿最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知道我是正话反说,故意试探他。
“还是别了,吃肉不好,平时能给我弄点儿生牛羊肉就成了,我现在不挑食。”
药奴儿满眼的失望,但还是很识趣的表明了态度。
虽然又一次被拒绝了异常癖好,但是开棺这种事儿,对药奴儿来说也是能过过干瘾的。
而且这厮在开棺方面不仅轻车熟路,而且特立独行。
只见他也不去拔棺材钉,直接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棺材末端,接着两只爪子跟地鼠刨坑似的,欻欻欻几下,就在已经接近腐朽的棺材盖子上挠出了个人头大小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