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黎目光微微一冷,冷笑一声道:“屈长苏,莫非,你是想要试试我这剑首的成色吗……”
黑袍男子闻言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旋即他怒极反笑,“好一个剑首,不过玄丹期就如此猖狂,若是让你突破了玄婴,那还得了?今日,我便替老祖教训教训你!”
话音落下,黑袍男子立刻化作一道遁光冲上云霄,随后,宫黎也身形一动,紧随其后。
两人的修为和战力都已经远超在场的众人,若是原地交手,仅仅是余波都能将其余几人震死。
……
两人交战之地,已经位于云层之上,地面上的众人只能看见阵阵闪光和不时传出的轰鸣之声。
地面上,宫静满脸担忧的望着天上。
一旁的宁拓宛若雕塑一般被定在原地,难以动弹分毫。
天空之上,两人越战越凶,高度越来越高,到最后,众人已经无法看清任何动静。
万丈高空上,两人狂施手段,无数剑光剑气碰撞在一起,传出阵阵轰击声。
但宫黎到底只是玄丹期而已,不论是灵力的品质还是攻击手段的强弱,都远远不如屈长苏。
随着时间的流逝,宫黎开始落入下风。
就在屈长苏即将获胜之际,宫黎身躯忽然一僵,浑身气息一变,她忽然开口。
“够了,停下吧。”
一个干枯嘶哑,厚重低沉的声音,从“宫黎”的口中传了出来。
“她”缓缓抬头,双目已经完全被眼白覆盖,诡异恐怖的气息从体内散发出来。
屈长苏先是面色一惊,随后仿佛恍然醒悟过来,面露恭敬之色,上前躬身道:“晚辈屈长苏,拜见老祖!恭喜老祖大功告成,再踏仙途!”
“宫黎”摆了摆手,面露难色,“没那么容易,此女意志极其顽强,很是难缠,要彻底解决她,还需不少时日。”
旋即,“她”的目光望向下方,视线仿佛穿过重重云层,俯瞰地面。
下一刻,只听“她”幽幽道:“但即便如此,也终究是大局已定了。”
随后,他看向屈长苏,嘱咐道:“接下来,我要速速返回宗门镇压此女,现在,下面之人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待我离去,务必斩草除根。”
屈长苏恭敬的点了点头,“晚辈遵命!”
随后,“宫黎”点了点头,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边。
……
绝阵谷,宫静正盘坐在地上,闭目恢复着伤势,一旁的宁拓依旧是雕塑一般。
在他们对面,青衣老者和红衣老者正神情严肃的等待着云层之上的战斗结束。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两位老者脑海中。
两位老者神色微微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化作遁光,破空而去。
忽然,宫静倏地睁开双眼,抬头凝望天空。
两道剑气,仿佛凭空产生,宛若一缕轻烟,以极快的速度飞射而来,目标直指宁拓与宫静。
剑气虽小,却蕴含着冰冷的杀机。
“阿黎……”宫静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瞬间心如死灰,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宁拓惊骇欲绝,但无论他心中如何挣扎咆哮,身体却始终无法动弹分毫。
剑气转瞬即至,宛若死神的镰刀割向二人。
“唉……”
就在这时,宁拓仿佛又听见识海之中响起一声深沉的叹息。
就在下一刻,一道绿光从他识海中爆射而出。
绿光一分为二,没有迎上飞来的剑气,而是直接射入两人体内。
两人仿佛被绿光感染一般,身上也散发出耀眼绿光。
“唰!”
就在这耀眼的绿光中,两人的身影蓦地消失不见。
凌厉剑气穿过两人之前所站立的地方,直接落空。
数息之后,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忽然显现。
“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手段?”屈长苏眉头紧皱,脸色阴沉,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他玄婴期的修为,杀这两人原本是屠鸡宰狗一般,但他却没想到,两人竟然有如此诡异的逃跑手段,在他眼前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没有阵法的气息,也没有催动法宝,但玄丹期的遁术绝不可能一瞬间将两人带出我的神识范围。”屈长苏心中微沉,无奈一叹,“此事古怪,还是禀报老祖吧……”
旋即,他身形一动,化作遁光消失在天边。
……
阴山域,是位于岐山域南部的一大山域,不论是修真势力的发展程度,还是疆域面积,都和岐山域相仿。
从星谷原到阴山域边界,足足有百万里之遥,而在阴山域的偏南部,有一处巨大无比的深渊,被称之为潜龙渊。
黑暗,无尽的黑暗。
漆黑一片中,宁拓的意识逐渐清醒,身体的掌控感逐渐回归,他猛地一颤,倏地睁开了双眼。
他本能的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山洞,其中三面都是石壁,还有一面是一个幽深的通道。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一种久违的虚弱感从他体内传出。
“这是……哪?”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缕阳光照射在他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洞窟的顶部被人为的打开一个大洞,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大洞,照射在他脸上。
“这是阴山域,此处距离拜剑寺至少有几百万里。”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宁拓豁然转头,只见一袭白衣的宫静从幽深的通道缓缓走出,顺势盘坐在他身旁。
宁拓忽然感觉大脑一阵刺痛,终于想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木偶……”他恍然明悟,心中升起一丝后怕,旋即,他心神沉入识海。
识海之中,并没有看到木偶的身影,他呼唤了几句,也没有得到回应。
随后,他睁开双眼,看向宫静,小心翼翼试探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到这来的吗?”
他实在没想到,木偶在救他的同时,竟然也将宫静一同救了下来。
宫静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是希望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宁拓面色微变,显然,宫静是知道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