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和九歌硬碰硬，因为她的境界，比九歌低。

叶红鱼冷冷地瞥了一眼远处的宁缺，然后收敛起自己的杀气，离开此处。

这一次，有叶苏作保，下一次，可不会有人帮她。

······

“九师兄，你刚才干嘛不直接干掉她。”宁缺也是颇为不解，神殿和书院，那相当于是大河和月轮，可是世仇。

九歌听着宁缺的话，微微一笑。

“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必须按照你的意思来办的，有时候，适当的退让，也未尝不可。“九歌淡淡的回答，“而且，道痴之所谓称之为道痴，是因为她对道的痴迷，高于信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陵于她而言就是个可以修行的地方，要是书院可以感悟更深的道，她甚至可以跑来书院。”

“但她终究不是一个人，所以，还是少惹点麻烦为好。“

听到九歌的话，宁缺微微点头。

他和九歌相识这么久，自然知道九歌的性子，知道九歌说的是实话，也没有多劝。

“不过，现在竞争对手少了，魔宗的山门，也该开了。”九歌看了一眼大明湖畔，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等等，九师兄，不是说还没到时间吗？”宁缺颇为不解，这魔宗的山门，难道还有身份识别功能不成？

“废柴，既然山谷的阵法已开，你还要等它慢慢磨不成？既然魔宗已无人，那用外力不就行了？”九歌淡淡的扫了宁缺一眼。

宁缺闻言，也是有些尴尬。

他才刚入修行不久，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又没人给他科普，总不能去哪都要把陈皮皮带上吧？

修行界的许多见闻，现在大多都还停留在后山陈皮皮给他的科普。

“哎~”九歌也是有些无语的扶了扶额头，转头看向莫山山，道，“对着湖面写一道符。”

“要写什么符？”虽然已经经历了许多，但书痴姑娘那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

只能说，还需历练。

“最强的。”九简洁地吐出两个字。

莫山山点了点头，指点一点，便聚起了不少清澈的湖水，一道道以湖水化作的符线在空中勾勒而出。

然后便化作了一道看似？

完整且强大的神符。

“哦？”九歌也是诧异，他好像记得，莫山山现在好像只会半道神符，现在已经会一道，看来这魔宗的阵法倒是给了她不小的机缘。

“不算完整，还差一点。”莫山山解释道，虽然观湖有感，但距离完整的神符还是差了一丝，不过比原来的半道神符，已经好很多了。

“不错，很不错。“九歌点点头，他知道，莫山山已经做到最好了。

莫山山闻言，也是有些羞愧。

见识过九歌和道痴的战斗，她总觉得，书痴之名，用在她身上有些名不副实。

神符方一出现，便直接落入了湖面，它本就是以湖水而成，如今落入湖中，便无形无迹，似乎根本未曾出现一般。

然而这平静不过只维持了一瞬，一瞬过后，一股悠远古老的气息自湖底生出，无比的沉重且浩瀚。

大明湖之中突然出现一股古老的气息，直冲天际，仿佛要将天捅破一般，也让整个山谷气息大乱，狂风席卷，山峰震动，山谷之中的树木也因为这股气息所有的树叶都消散，变成一根根的光杆。

悠远古老的气息，暴涨依山而起，直刺灰暗天穹，却在似乎将要触碰到天幕的那瞬间骤然收敛而回，雪峰顶端浮雪渐飞，青翠山谷气息大乱，空中劲风狂舞，瞬息之间横扫，湮没所有事物。

雾开雾散总有时，没有过多长时间，魔宗山门大阵开启时造成的天地元气变动，渐渐被真实的天地所淡化，半空中的雾气率先散去，隐约可以看到极高处的天空，不知因为什么，原先灰暗的雪云已然散去，露出一角湛湛青天。

水雾散开的速度越来越快，从青天到雪峰再到峰顶的葱葱绿色，雾气继续从天空向陆地散去，已经能够看到湖畔的青青阔叶林梢。

前一刻还是凛冬静湖，下一刻便成了干爽的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