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能是自己。
不过现在,那位皇帝陛下也白痴了。
这种感觉,还是很爽的。
主要是他那兄弟终于开窍了。
当时白痴二字在幽静的宫殿里如雨纷飞,惹得皇后娘娘和一应太监宫女讶异又是好笑,紧紧掩着嘴,不让自己发出笑声,只是这等场面毕竟有些尴尬,皇后对身旁的女官使了个眼色,带着宫女太监们悄悄离开宫殿。
那小女童约摸两岁大,小手紧紧地攥着中年男子的衣裳,努力地抬着头着着远方的城墙,眼睛黑白分明,有若点漆,骨碌碌转着,显得格外灵动。
秋雨暂歇,中年男子带着妻子,背着女儿,提着简单的行李出了离亭,向长安城南城门走去,渐行渐近,他的脚步没有任何变化,却显得轻快了很多。
南城门处一片安静,但并不是没有人。
相反今天的城门有很多人,有穿着盔甲的军官,有穿着祷服的官员,有一看便知非善类的数百名青衣青鞋的青皮汉子,甚至还有一名大监。
看着城门处,中年男子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身旁的妻子出身乡野,虽说在大河国都城住了两年时间,增长了些见识,但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阵势,不由变得有些惊惧不安,下意识里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看着向城门处走来的一家三口,人群渐渐有些骚动,甚至有些青衣汉子的眼睛都湿润了起来,一名穿着骁骑营统领官服的男子,领头拜了下去,然后便是无数人拜了下去,只不过他们喊的声音却并不相同。
看着这帮兄弟,朝小树也是鼻尖酸涩,眼角发红,喉咙哽咽,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不过他看到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把伞下的两个人。
一个男人和女人。
朝小树看着男人,笑了;男人看着他,也笑了。
秋雨中回到长安城的一家三口,自然便是春风亭朝小树和他的妻子与女儿,本来去年秋天他便准备携家回长安只不过因为女儿小南瓜忽然生了一场重病,医生嘱咐不能劳顿,所以才把归期延到了今秋。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回来,敢情是找了媳妇忘了哥几个。”九歌看着朝小树,也是笑了笑得极其豪迈畅快。
“你可别误会我,我这叫做隐居避世,伱以为我是你吗?”朝小树撇了撇嘴,看着九歌旁边的叶红鱼,哼道,“而且我哪有九先生‘您’厉害啊!居然把天下三痴的道痴都给追到手了。”
听了这话,九歌顿时咳嗽两声,有些窘迫的解释了起来。
为了找回场子,九歌也是对朝小树调笑道:“哪有朝大帮主厉害,两三年不见,连孩子都有了,真快!”
说完直接对朝小树竖起了大拇指。
朝小树哪能不明白九歌话中的意思,没想到几年不见,倒是变得“能说会道”了啊!
而且,“快”是评价他的?
一旁传信的林公公见两人还在这有说有笑,也是出来打断道:“春风亭先生,快快随我入宫,陛下等你等的心都焦了!”
“我先带人去见见我爹先。”朝小树也是摆了摆手,然后对九歌说道,“我回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九歌闻言也是摆了摆手,道:“不了,我去皇宫找陛下,你见完你爹就过来一趟。”
“嗯,好。”朝小树点了点头。
林公公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原本是想劝他早日前往皇宫觐见的。
但谁让这位是陛下的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