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宫殿里满是辛勤劳动的工人,金色的油漆洒满灰白的墙壁,红色的地毯铺出去几十米远。
中央会议室中的巨幅导师画像被挪到了左侧,右侧挂上了肯德基老爷爷。
一盏盏琉璃挂灯替换了原有的昏黄色灯泡,站满警卫的克里姆林宫显得端庄而雅致。
屋顶鲜红色的五角星在夜幕中阴沉着,晦暗着。
“主席,所有忠于导师和约瑟夫的人都被送进了监狱,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解决?”
副手笑嘻嘻的鞠了个躬,也不看休息室中脸色难看的斯维尔德洛夫,自顾自的说着。
“不急,如今事态尽在掌握之中,等其余代表来了,咱们开一个大会重组了中央再说别的。”
“是我心急了,我这就下去安排。”
挥手赶走副手的老托忧郁坐在沙发上,眯着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不远处的空位,那是老伙计的位置。
可现在是空的,就像心头忽的剜掉了一块肉。
前几天的刺杀不是他安排的,为什么好好的,你就没了呢?
摸到导师尸体的一刹那,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悲哀,或许是同情,或许是……庆幸。
他死之后谁还能阻止自己出任苏维埃总书记一职呢?
可这样一来,革命终究是失败了,红色官僚们会迅速瓦解革命者的斗志。
两难的选择摆在托洛茨基面前,反特亡党,反党亡国!
“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
“您是在问我?”
斯维尔德洛夫冷笑两声,导师走后他彻底慌了神,依照当初的约定将老托官复原职,可对方竟一点没有报仇的心思,反倒不断攻讦约瑟夫企图大权独揽。
等收拾完筹建革委会武装的约瑟夫,自己恐怕离下狱也不远了。
老托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诚然小斯组织内部人事斗争十分拿手,可对于如何处理与旧官僚的关系却显得生疏。
新组建的中央代表们曾不止一次在耳边念叨,要将某些不合时宜的家伙赶下去,最好定他个反革命罪。
一群蝇营狗苟之辈窃据高位,享受着人民的血汗,打着红旗反红旗。
这样的苏维埃,不是他想要的!
托洛茨基的目光忽然清明起来,“不论如何,苏维埃不能亡在我手里。”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深蓝色本子,上面画着契卡的剑与盾,交到小斯手中。
“从密道走,将他交给卢比扬卡监狱的负责人,我们的计划还在继续。”
“你……”斯维尔德洛夫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对方了,迟疑的接过本子。
“我说过,我也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别把我想的太差劲!”
偷偷送走小斯后,托洛茨基走出房间来到高谈阔论的会议室,金色圆顶下坐着三十多个弹冠相庆的老鼠。